天亮时,凤吟晚的病症又出现了反复。
帐中气氛低沉,几近凝固,夜听澜撑膝坐在榻边,眉间阴鸷暗暗翻涌。
“如何?”
姜如墨闻声收了锦帕,急忙从榻边退开。
“王爷,王妃近日劳心费神,身子原本便有些虚弱,眼下又不甚接触到了重患的赃物,恐怕……”
默了默,又颔首,“微臣尽力一试。”
“本王不要尽力二字,若是治不好,你们这帮御医不做也罢。”
骇人的威压瞬间迸发而来,姜如墨身子一颤,郑重点头。
“是……!”
自疟疾出现以来,脱离危险的重患,唯有凤依依一人。
然,仅有的这一人还是凤吟晚亲自诊治的,他们根本就毫无头绪。
所有法子齐用了一遍,凤吟晚的情况却未有丝毫好转,御医们瞧着那厢夜听澜幽寒的脸色,额角虚汗止不住地往外冒。
“姜太医,现下可如何是好啊?”
墨王杀伐果决,一向是言出必行,若是治不好,他们这脑袋没准真是要搬家!
姜如墨抿唇,面上焦灼沉下,“为今之计,便只剩下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众人齐齐围上去,便听他沉声。
“新药方。”
昨夜凤吟晚新修订出的药方还未试用,眼下别无他法,便只有将死马当作活马医。
此话一出,当即便有人反驳,“这如何使得!墨王妃有孕在身,本就诸多禁忌,怎可以身试药!”
若连身孕都出了差池,恐怕他们更是吃罪不起!
“那刘太医可还有更好的法子?”
“这……”
那御医支吾着有些答不上来,姜如墨当机立断。
“救人要紧,先救王妃!”
方子就落在药房之中,姜如墨亲自抓了药前去煎制,汤药端回来之时,众御医还有些忐忑不安。
“姜太医,这汤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王爷若是知晓我等将未试用的汤药用在王妃身上,恐怕……”
御医还在喋喋不休,姜如墨却已越过他径直上前。
出乎意料地,夜听澜听闻此事后并未犹疑,只沉声问了一句。
“这汤药可有害处?”
姜如墨如实摇头,“中药性温,即便相克也无大害,况且这药方是王妃亲自修订的,微臣以为……”
话未说完手中的汤碗便已不知所踪,夜听澜大掌端住汤药,俯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