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微微颔首,接着缓声道:“所幸我当机立断,派遣夫人与琮哥儿迅速赶至扬州,这才避免了最糟糕局面的发生。”
林如海闻言,眼眶湿润,声音略微颤抖地感激道:“大舅哥您对我们林家的这份天大恩情,我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若不是您精心训练出那支特种部队,一举击溃甄家,助我得以顺利地从姜楠盐课之事中全身而退,否则我恐怕依旧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如今想来,若是当时仍留在扬州,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毕竟自古以来,只有那终日行窃之徒,又哪里会有整日防范盗贼之人呢。”
贾赦满脸怒容,气急败坏地吼道:“那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子!你这家伙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但我亲妹子和我的大外甥女儿绝对不能出事!”
说到此处,贾赦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啊,朝廷之事,在我们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可以做到忠君爱国。
然而,如果需要用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去冒险下注,我贾赦绝不会愚蠢到对皇上一味尽忠!
你好好想想看,如果我为了皇上而以身殉国,咱们贾府或许能得到那么一丁点的恩泽赏赐,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过个三五年之后呢?这世上照样会有什么王赦、李赦之类的人冒出来顶替我的位置,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而我呢?却从此在这世间销声匿迹,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唯有我那些至亲之人偶尔才会想起我曾存在过。”
听到这番话,林如海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直哆嗦。不过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贾赦这家伙就是嘴巴不饶人,爱开些没边儿的玩笑,实际上倒也并非真心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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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贾赦刚才那番感慨还是让林如海心中一阵后怕,久久难以平静。此刻的他,一心只想着赶紧把自己想问的事情弄个明白,其他的暂且顾不上计较太多。
林如海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忠君爱国这个话题咱们还是就此打住吧,太过沉重且敏感,不宜多谈。倒是你,快跟我讲讲黛玉如今的情况如何!”
贾赦一边用手轻抚着额头,一边略带埋怨地说道:“我说你啊,堂堂一个探花郎,怎么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状况都要向旁人打听呢?难道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好好想想?
敏儿那可是武艺高强之人,我又特意安排孩子们习武练功,以敏儿对自己女儿的疼爱,能不给黛玉开点小灶、指点一二?
再者说,我与黛玉初次相见时,她那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匕首瞧个不停,从这点就能看出,这丫头的心性可不似表面那般安稳沉静,如此一来,便也间接地证实了,黛玉确确实实是我妹子的亲骨肉,绝对没有被那些接生婆暗中调包掉包,哈哈哈哈!”
林如海今日可谓是又气愤又懊恼,但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不过细细想来,他也只是感觉黛玉到了京城之后,比起在扬州之时少了几分安静内敛,变得愈发活泼好动起来。但只要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其他方面他倒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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