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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也并未抬起头,因为这实在是对皇帝的冒犯。
皇帝一听,却没有直接拍案而起,只是将半撑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微微坐起,饶有深意地看着傅永清说道:“哦?朕的后宫?你倒是说说为何。”
“前朝选官制度严密,且都由臣经手,不会有任何西域密探的可乘之机,况且前朝之人皆拿的是大周的俸禄,几代亲友家人皆在京中生活,而与西域通奸,此为损人不利己之策啊!因此臣斗胆猜测,后宫之中,是否混进了西域密探?”宰相解释道。
可是话音刚落,皇帝便猛地将桌上的茶盏砸向地面。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朕管理后宫不慎了?”皇帝愤怒地指着傅永清,而后顿了片刻,便恍然大悟般地笑了起来,“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一个个,不帮朕找出奸细,反而想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一个想帮自己的亲妹立足后宫,一个想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你们真是好盘算啊!”
“臣冤枉啊,还请陛下明察。”曹沛也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认错。
而孟涟瑜偷偷看向曹沛旁边的宰相,他倒是没有那么歇斯底里,反而依然是平静如水的样子。
她心中不由得感到佩服,不愧是权谋斗争中爬到宰相位置的人,就是不一样,关键时刻还能这么冷静。
“陛下息怒,臣并非此意,而是真正为皇上着想。如今边关的将士正处于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如若受不住西疆,那么那些外邦人便会直冲中原,而大周的兵力都被调至前线了,国内空虚,一时怕是抵抗不住,臣担心的是陛下的江山啊!”宰相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过这几句话,一下子便让皇帝清楚了,此刻无论奸细在前朝还是后宫,都会威胁自己的利益。
这便不是冒犯,而是真正的担忧了。
皇帝皱了皱眉,说道:“那你说说,后宫谁最可疑?”
“淑贵妃。”宰相说道。
只见淑贵妃听了这话之后,故作镇定地开口道:“臣妾知道宰相大人向来看不惯臣妾,可是这样空口诬陷,想至臣妾于死地,也该给出缘由。”
“为何?”皇帝问宰相。
“后宫之中的嫔妃,其母家基本上都是在朝为官的,而唯独淑贵妃的母家至今是迷。”宰相笃定地说。
“朕记得当初是在巡视西疆一带时,碰见的贵妃,当时你便说孤身一人,父母都死了。”皇帝回忆道。
“陛下好记性,臣妾当初走投无路,是陛下救了臣妾,臣妾没齿难忘。”淑贵妃红着眼睛,接话道。
“那便更为可疑了。”宰相说,“要知道,西疆一过,便是西域的国土了。”宰相说道。
“按宰相大人的话说,西疆那么多人,便都是西域是奸细了?这样空口白牙地话,臣妾也能编出来。”淑贵妃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在这时,孟涟瑜突然开口。
“陛下,奴婢自知得罪了贵妃娘娘,可是现如今事关西域奸细与大周安定,奴婢不得不说。”
皇帝回道:“说。”
“奴婢之所以诓骗贵妃娘娘,是因为奴婢在白日里看见贵妃娘娘与一陌生人说着西域语,而且贵妃娘娘还发现了奴婢,我实在是怕贵妃娘娘要杀了我灭口,因此奴婢情急之下,这才编了一个理由,借口传皇上的话逃过了一劫。可是一回到御前,奴婢心想事关大周和西域两国,这样重要的国事必须要告知陛下,因此才假装说贵妃娘娘思念皇上,引皇上前去发现。”
贵妃听了这话之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孟涟瑜说道:“你疯了吗?本宫何时说过西域语!”
这时,外边的一名士兵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