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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怿双眉紧皱,“区区一个家奴,是从何处得到那些毒物的?”
林女官边扶李怿起身,边道:“正是如此,可那家奴已经畏罪自尽,便是大理寺也觉得棘手……”
李怿站起身,让林女官为她净脸后,忽然幽幽开口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不知这家奴究竟是想要毒害朝廷栋梁,还是另有所图?”
我要和离!
“公主,您的意思是……”林女官正在为李怿更衣,闻言,她心下一惊道:“可是您和驸马都住在公主府…况且,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谁有那个胆子……”
“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李怿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
对于此事,她有自己的一番思量。
当初将她引到池边的小侍女,身上带着的就是七宝花障的异香,若非中了七宝花障,她又怎会溺水而亡。
她原以为指使他们加害于她的人是夕景遇,可如今看来,真凶另有其人……
可是,除了夕景遇,她在长安并无仇敌,谋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李怿移步至妆台前坐下,让侍女为她梳妆,只见她黛眉紧蹙,显然是在沉思。
她本想从记忆中找些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暂放一边,转而思考起同夕景遇和离的事情来。
虽然夕景遇应当不是谋害她的凶手,但他毕竟是她的死对头,就她的了解,这个死对头不仅心机深沉得很,而且心眼比谁都小,动不动就算计别人,要是和他对上,她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还是赶紧同他和离,离他远些为好。
至于要怎样在不让人起疑的情况下同他和离,她昨夜想了大半宿,才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
她决定对外宣称说自己做了个灵梦,梦见一个白胡子的神仙警示她说,她和夕景遇本无夫妻之缘,如今的婚事乃是一种孽缘,她应当及早同他了断,否则必有损福折寿之危。
恰在此时,侍女月迥推门而入,请李怿移步用膳,“公主,早膳已经备好。”
闻言,林女官迅速将李怿的衣袖理好,而后跟在她身后,往和馐堂走去。
在和馐堂用完早膳后,李怿吩咐侍从为她收拾行装,准备进宫。
“公主要回宫住吗?”林女官有些诧异地问道。
李怿颔首,“嗯,我有些事要同阿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