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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尾向雪扶生点了头,淡淡道:“生死之外,我欲成魔。”
接着,一脚跨了进去,他站的挺直,口中说着“我欲成魔”却一身似谪仙般的雪衣,随着他进去,冰室的们开始缓缓合上。
苋霜就站在门外看着,一言不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白鹤尾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巫山上好像不分四季,无论春夏还是秋冬永远都是冷冰冰、寒气逼人的。苋霜刚来的时候穿的还是单衣,后来天天手里拿个小暖炉,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氅,在巫山上待着。
自从白鹤尾进了冰室以后,雪扶生也不见人影了。
雪扶生给她留下足够的衣物和吃食,让她在巫山殿住下,等白鹤尾从冰室出来。
“你不待在这里吗?”苋霜问雪扶生。
“巫山虽是我的居所,但我大多时间都不在这里,而是去往三界各处游历。”雪扶生这么说道,“你且安心在这里住下,一般人也上不了巫山,你不会有危险,只需要等白鹤尾毒解之后从冰室出来就行了。”
苋霜想到什么问道:“那这次你是刚好在巫山,所以才会碰上我们吗?”
雪扶生看着苋霜,美丽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笑容,她道:“或许是我们有缘吧,冥冥之中我们要在巫山相遇。”
又或许,很久之前我们就见过了,只是你不知道。
雪扶生柔和的看着苋霜的脸庞,仿佛想到了什么,笑意更深。
之后她便离开了巫山,至于去往何处,苋霜也不知道。
雪扶生离开之后,巫山就只剩下苋霜一个人。这里不分四季,难以计算时间,苋霜一开始还掰着指头算着日子,后来时间太长了,苋霜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只是觉得时间很漫长,这些时日里,她常常想起人界,想颜夕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假辞色,想小果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一见到颜夕还是怕的躲到别人身后,还想到见青,想这个优秀的小御医如今医术是不是更精湛了,是不是也会一个人默默吐槽她跟白鹤尾一走就是这么久。就这样,苋霜在巫山上等了一日又一日。
偶尔,她也会跑到白鹤尾的冰室外面待着,一待就是一天。
待着的时候她会自言自语的讲一些事情。
讲她第一次在人界遇见他,讲后来在魔界怎么费劲心思接近他,又讲后来他们在人界重逢时她的心情。
她不知道白鹤尾能不能听到,就只是讲,其实她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是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找不来旁人跟她说话,她就只能自言自语,日子一长就成了习惯。
又是往常的一日,苋霜来到了冰室门口,然后随意在地上坐下。
她本来想再讲些什么,可一张口却发现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只好无聊的待着,看着远处天边的云卷云舒。
不知不觉间,苋霜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仙魔大战,两军对垒,白鹤尾手拿长生剑剑指九重天。
即便是在战场上,白鹤尾还是穿着干净的白衣,周围全是拿着长枪杀红了眼的魔军与仙兵。
白鹤尾身处其中,衣袍和脸上罕见的沾了血,长生剑更是血流不止,鲜血顺着锋利的剑身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