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喜低头为皇帝斟茶,轻声禀道:“荣指挥史求见。”
皇帝颔首,不多时,一身黑衣的硬朗男子进门跪下请安。
皇帝问道:“何事?”
荣长安道:“内卫来报,五皇子与七皇子在二皇子的府邸刀剑相向。”
皇帝挑了挑眉,其实原本老五与老七就不和,只是二人倒是都分别与老二关系不错。
他这次祭天归来,三人倒是经常混在一处,门窗紧闭,也不知聊些什么。
皇帝神色深邃,声音低沉浑厚:“为何?”
荣长安没有迟疑:“具体因为何事并不知晓,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二皇子并未阻拦,反而是任由他们打架,还端了茶杯看热闹。不过他们互相攻击了彼此的母妃,而且,言谈之间,似乎是涉及到姚丞相家的六小姐。”
皇帝平静:“说什么。”
“七皇子似乎是喜欢姚小姐,五皇子似乎……也对她有意思。不过二皇子不许他们提。”
皇帝若有似无的笑了起来,“喜欢姚澜么?”
他颔首,“下去吧。”
眼看荣长安下去,皇帝点着桌案,笑了起来,只是安德喜看的心里冷嗖嗖的冒冷汗。旁人不了解皇上,他可是自小就跟着皇帝的,从小伺候他,已经几十年了,虽然不敢说自己明白皇上万分之一的心情,但是也是了解一点点的,皇帝这般笑可不是高兴,分明就是怒了。
他不管多说一句话,却听皇帝开口问道:“安德喜啊,你觉得最近……是怎么回事儿?”
安德喜心里明镜儿一样啊,只是他可不管多说一句,手都要抖起来了,道:“奴才不敢揣测小主子们的心思。”
皇帝呵呵一笑,“不敢?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目光锐利的看向了安德喜。
安德喜扑通一声跪下,不断的磕头:“奴才衷心皇上,衷心皇上。”
“你如若不衷心,早就已经死了,只是朕看你最近似乎越发的小心翼翼。对待姚澜的态度也有些不同,朕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为何?”
安德喜跪在那里瑟瑟发抖,道:“姚六小姐,奴才见到姚六小姐就想到远嫁出去的明和公主,奴才看着明和公主长大,因此心理上,心理上就对姚澜小姐亲近了几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定不敢胡乱来的啊!”
安德喜暗骂自己最近大意了,竟是让皇上发现了纰漏,满朝文武,想来因为地动重新回来的也不在少数,大家不说,不敢多说一句,哪里是全都害怕姚澜啊。
也是因为这个“重来”,人人都知晓,皇帝向来是不信天命,不信鬼神,当年的禄王爷,皇帝的亲弟弟啊,就因为说自己是从未来穿越而来,是天命所归,直接就被皇帝给烧死了。
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尚且能够如此,其他人……谁还敢说!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宁愿让皇上误会也不敢说出来的原因。
说了,姚澜还不定怎么地呢,自己就被烧死了!
烧死了啊!
试问,死过一次,谁不怕死呢?
越是经历过,越是怕!
他不断的磕头:“奴才真是因为姚澜小姐性格有几分像明和公主的活泼才会对她另眼相看的,皇上明鉴啊。”
皇帝打量安德喜,见他跪在那里,似乎真的怕极了,缓了缓,道:“行了,起来吧,作甚如此害怕。”
安德喜不敢擦汗,头都磕出了血痕,却不敢多擦一下。
“传朕的旨意,陈贤妃邀请姚夫人与姚小姐进宫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