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辽兵眼皮子底下,他也确实没办法睡安稳,本能的就会提高警觉,更何况此刻屋里还有一个“伺机勾引”自己的女人。
傅廷烨睡到后半夜,敏锐的察觉到一阵细碎的声响。
他听出声音是从炕那边传过来,知道是那个女人,便故意装睡,没有起身,耳朵却时刻关注着她的行动。
女人披了衣服起来,下炕趿着鞋子慢慢移动,大约是因为屋里太暗,她不小心撞到桌子,疼得连连吸气,然后小心翼翼绕开桌子,往屋门方向走去……
当她的手指扶到门栓,几乎同时,傅廷烨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来得如此突然,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恐怖!吓得华轻雪几乎魂飞魄散!
“将、将军?!”华轻雪连声音也哆嗦了,“我……我起来,想喝口水……”
傅廷烨大马金刀坐在长凳上,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出一个黑色轮廓,却带着极度威压的气势!
“屋里有水。”他说。
华轻雪咬唇,为自己蹩脚的借口感到懊恼!
她为难的在门边站着,与傅廷烨一时僵持住。
好一会儿,华轻雪终于忍不住了,声若蚊呐的说:“我……是想……出去小解……”
傅廷烨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可是华轻雪却真的等不得了,羞窘的说道:“将军,能不能……让我去小解……”
傅廷烨低声回道:“外面没有茅厕,你用夜壶吧。”
说着站起身,几步走到炕边一角,拿起一个胖肚瓷壶似的东西,大大方方摆在华轻雪面前。
“……”华轻雪尴尬极了。
借着朦胧的夜色,她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华轻雪认得它,因为之前她和李景楠夜里冷得不想出门时,也是用这东西解决生理问题。
可问题是……
李景楠只有八岁……
现在屋里这位,虽然因为一把胡子分辨不清年纪,但毫无疑问是一位成年男子!
这让她怎么……怎么……
没时间多想了!
……那股感觉更加强烈,华轻雪窘迫的夹紧腿,只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她如果是个直来直去的性格,现在或许就叫傅廷烨出去了,可她的性子绵柔,不敢招惹是非,加上傅廷烨对她一直没有好颜色,华轻雪便有些唯唯诺诺,越发不敢得罪他……
华轻雪拿着夜壶,欲言又止。
如果此刻屋里有亮光,便能看见她整个人好似煮熟的虾,红透了!
好在傅廷烨先一步开口:“我先出去,你好了叫我。”
“……嗯,麻烦将军了,我……”
华轻雪想要感谢的话还没说话,傅廷烨已经走出去,留给她的回应是屋门咔的打开,又啪的合上!
屋里只剩华轻雪一人,她对着眼前的夜壶,一时间……心情很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