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朝拜大典结束的半个月后,泌城却是发来了急报,说是这冬季不知为何泌城突降大雨,而且这雨竟然是带有温度的!导致泌城已经结冰的湖泊纷纷解冻,而在这个季节的泌城,却是撤掉了所有的大坝准备迎接冬季的,却未曾想竟然突降这样一场奇怪的温雨!一时之间整座泌城陷入了眼中的水患之中!
北炽也是对此感到十分的焦急!但是朝廷之上竟是无人能够想出对策来!国师便是很快就想到了玲珑羽,说起来自从这玲珑公主与北炽成婚后,他也许久没有见到那位聪慧至极的公主了。
当国师说起玲珑羽的时候,北炽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却是没能逃过国师那如鹰般敏锐的双眼,看来北炽最近这般的烦躁,却也是和这个玲珑羽有关呐……
“国师。”林茵羽第二次进入这议事厅,但是感觉却不同以往,当她再次见到国师的时候,却也是有着几丝微妙的情绪在心中游荡。
“王后娘娘,此次老臣冒昧请王后娘娘您来这议事厅,却是为了泌城一事,想听听王后娘娘的意见。”国师此时却是对玲珑羽尊重多了,因为就在前几日,那林天朔已经回了林家,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替了家主之位,而那林天朔的功夫果真十分的高深莫测,国师在与他会面的时候交过一掌,却是隐隐觉得自己,能胜过他的机会,不过三成,出于对林天朔的忌惮,他自然要对玲珑羽好上一些。
林茵羽见到国师这般说话,起先先是挑了挑眉毛,但是随后便明白了,就在昨日,林潘忠通过碟盏告诉她,林天朔已经顺利的接替了家主之位,并且玲珑羽之事,他林潘忠十分守信,只字未提。
或许她的这个叔叔,武功真的比爹爹还要来得强了,只是她现在的身份,的确是不方便与他相认,因着这个叔叔与她的爹爹是双生子,长相上是一模一样的,若是对外看来,不过就是林天阳出关了罢了,但是实际上林天朔回来之后知道林家与萧家这般的深仇大恨,不知从哪里迅速集结了上百名的林家卫回到林家,这件事情在林潘忠的碟盏中也有说明,林茵羽虽然心下极其震惊,但是鉴于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她很快也便释然了。
国师估计是忌惮她的叔叔,再加上那来路不明又十分强大的林家卫,国师一时之间却也是对林茵羽客客气气的。
林茵羽却不断地感受到了北炽的视线,此时在这议事大厅内,却是只有她,北炽,还有国师三人的,并没有第四人在场,所以即使再不愿意,她也必须和北炽坐在一起做出一副夫妻见相敬如宾的模样,但是国师却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北炽和玲珑羽之间的微妙气氛,更是确定了北炽这段时间的喜怒无常,确实就是因为玲珑羽了。
“国师请说。”林茵羽这段时间也确实没有再去关心前朝之事,她明知道自己应该如同往常一般做戏去给北炽请安的,但是她这次的确是动怒了,北炽对她所做的,已经超越底线了。
北炽看着玲珑羽,眼神却是十分地痴迷,他几日没有见到她,心里就像空缺了什么一般,如今再见到她,还是坐在自己的身边,北炽忽然就有些后悔那日的行为,早知道这样,他便是再心急,也会忍住的。
但是林茵羽并不知道他心底的悔意,只不过看着他看她的眼神,她内心的抵触和烦躁就愈来愈盛,她只想尽快地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若不解决国师要问的事情,她便也是无法离开这议事厅的。
“这泌城,近日来,遭了十分严重的水患,因着那城不知为何忽然下了一场温雨,原本已经结冰的湖泊都纷纷融化,而泌城为了准备过冬,便是三月以前就将大坝给撤了起来,现在大坝也无法安置,这样严峻的情况却是头一次遇到,就是不知王后娘娘有何见解?”国师叙述完后,林茵羽便陷入了沉思,她却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临近冬季,水位低落,在已经结冰的情况下,居然还会下这一场诡异的温雨,这却也不是哪个大国能够做到的事情,只能说这老天爷怪异得很,只不过那满城的百姓流离失所,却是令国师心急如焚的,能这般耐着性子与她尊敬地说话,已经实属不易。
“不知泌城能够调动的船只有多少?”林茵羽思索了一会,便开始问道。国师愣了一下却是眼神望向北炽,这样细节的问题,他的确是不清楚的。
“泌城是座小城,但是资源丰富,在其中却是有五万居民的,平时出行用的船只却大多都由于需要过冬的原因,都被事先锁了起来。这场温雨来的突然,存放船只的地方却是与人员相去甚远,而据朝臣来报,这场温雨已经下了半月之久……”北炽迟疑了一下,却也是正正经经将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尽管北炽之前的确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但是一码归一码,林茵羽却也不会在这种这么重要的时刻来闹脾气。
“半月之久,那么粮食一定十分稀缺,北烈是否有水军,亦或者是擅长驾船之人?”林茵羽随后又问道,国师却是缓缓瞪大眼睛来,他们一收到这个讯息的时候,却是个个都如无头苍蝇般的毫无头绪,但是就因着林茵羽这么问几句,却忽然明确了目前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老臣明白了!多谢王后娘娘!”林茵羽所说的这样的几句话,对于以前来说,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都能够想到,只是这事情事发突然,却又没有亲眼所见,一时只顾着探究事情发生的原因,却忘记了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救人二字。
国师说完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议事厅,却是留下北炽和林茵羽两人在议事厅独处。林茵羽起身便要走,却是被北炽一把抓住了手腕!
“放手。”林茵羽却是冷漠地吐出来这两个字,她不想同这个男人再多说一句话,但是他抓她的力气却使她一时间挣脱不开,手腕被捏得生疼,但是林茵羽却是一丝痛意都没有显在脸上,面上一丝情绪都没有。
而正是这样的表情和言语,却是一下子刺伤了北炽的心,北炽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却不自知。
“朕,哪里比不上六弟了。”北炽声音极弱,听起来像是在哀求,但是实际上,却是满满的忿忿不平。
“王上,你我之间不过是契约,再无其它,所以还请王上,放手。”林茵羽眼睛轻轻瞟了瞟自己的手,按照北炽这个力道再加重下去,手腕怕是要脱臼了。
但是北炽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没有控制的力道,他却是十分的受伤,捏着林茵羽手腕的手却是用力一拉!企图将玲珑羽抱到自己的怀中!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骼错位的声响惊得北炽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十分震惊地看着林茵羽那瞬间煞白脸色,但是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的脸。
“朕……”北炽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控制好力道,由于玲珑羽的抗拒,她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这么一扯,却是肩膀和手腕都脱臼了!
林茵羽尽管白着一张脸,但是这点痛比起当初的被萧瑞德那般虐待所致的疼痛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不足挂齿。
北炽在听到声响的时候便松了松手,但是依旧没有放开,林茵羽却是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意却是使北炽觉得,他眼前的不是一个美丽娇小的王后,而是一头随时都能将他撕裂的冷酷凶兽!一时间竟是一颤之后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林茵羽便也是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右手先是一掌拍上自己的左肩!
“咔嚓!”又是一声,那脱臼的肩膀已经复原,北炽只是愣愣地看着林茵羽这般做,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咔!”第二声却是她将自己脱臼的手腕给正了回来。北炽却是惊得后退了一步,震惊地望着玲珑羽,就像他未曾认识她一般!
林茵羽微微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又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痛感还有,但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她只觉得自己的丹田竟是微微地有内力朝着受伤的地方流去,很快林茵羽便觉得刚才脱臼的地方痛感减轻了不少,尽管惊讶于自己内力的不受控制,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不适,林茵羽也就默默记下了,想着什么时候问问北彧便是。
“臣妾告退。”林茵羽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只是十分随意地福了福身,声音中也是一点情绪都没有,北炽依旧在愣怔当中,丝毫没有缓过神来的迹象,林茵羽便也不想管他,就先自行离开了。
“你竟然……竟然宁可……”北炽愣了半晌,却是十分挫败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才认识玲珑羽一般,她受了那样的痛!却还能面不改色的自己动手给自己正骨!而更让北炽感到挫败的是,他竟然不得不承认,只有北彧,才是最与玲珑羽般配之人,他和她,竟是,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