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后娘娘并未因此动容,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和孙良娣道:“此为太子亲定,待今日太子归来,本宫与太子再行商议。”
孙良娣显然仍有不甘,可见到皇后娘娘不容置疑的神色,便是只好忍下。
“郡主之事另当别论,可今日你接连犯错,如此百姓泼妇行径,实属难堪,私自外出,挑唆郡主,出手伤了太子妃,必是要重重责罚!”
孙良娣趴在地上,求皇后娘娘责罚:“妾知妾有罪,可妾身也是情急之下,无奈之举……妾实则不舍郡主,殿下莫名下旨惩治了妾,夺走了芯儿,妾又不能出院一问究竟,不知芯儿可有吃好用好,可有再犯错……便是逃出来,只想与芯儿一见,若是不然,在那院内,妾怕是真要疯了。”
说着,孙良娣就是朝着这边同样跪在地上的姜浓,重重地磕了一头:“还望姜侧妃谅解我之过,是我未曾教好郡主,便是冲撞了侧妃,冲撞了殿下,侧妃便是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母女吧。”
“在这东宫,我们母女无依无靠,便是只有彼此了,若是再失她丢她,我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姜浓望着那说得句句真切的孙良娣。
她如今是发丝凌乱,浑身也是弄得脏兮兮的,不似一个主子。
瞧着是真真切切地可怜极了。
可到底,她管不得其他,身子的不适之感越发强烈,更是不想和这孙良娣多说一句废话。
“你已受到惩罚,那事已过,你如今无须同我行此等大礼,我受不起。”
孙良娣显然没想到姜浓会如此答复,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你,你怎可这般……”
似想到了什么,孙良娣继续做小伏低,一副受了委屈的样:“我合该同你道歉,郡主犯了错,也是和我过于娇惯她,惹了祸事就是我的错,侧妃是生我的气也是应当的……”
“若是芯儿能似你院内所养的暻儿般听话懂事,我便是死也甘心的。”
姜浓皱着眉头,并未看她,也不似从前那般给她好脸色看。
这边的太子妃也是凑着来了一句。
“是啊,听说妹妹院内的暻儿,已然是识字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这般小的孩子,能识字,说出来怕是也无几人信的。”
“听说郡主上次不仅冲撞了妹妹,还冲撞了那暻儿,可冲撞了妹妹虽是过错,可若是孩子之间,争闹也是正常……妹妹可不能因着那孩子受了委屈,心中暗怪了郡主。”
“我瞧着妹妹的脸色,怎这般不好?可是身子不适,也的确是我不好,方才情急之下,便是拉着妹妹跌在了地上,是姐姐的不是,妹妹可是身子不适?”
姜浓面色冷清,看着那虚假笑着的姜茹,唇勾了勾:“姐姐倒是当真心疼妹妹,那般多的奴婢丫头在跟前,姐姐只抓住了妹妹,要拽着妹妹一同落地。”
听了此话,太子妃面色一僵,面上的惭愧之色险些维持不住。
“妹妹此话何意,难不成妹妹是在责怪姐姐……”
姜浓抬头,露出了有些苍白的脸色:“妹妹身子不适,想不得旁的,便是实话实说了。”
太子妃面色一闪而过的睥睨之色,继续维持着姐妹情深:“若是如此,还是要寻太医来给妹妹瞧着,是何处不适,也好对症下药,如若不然,我心中也是难安惭愧。”
这讥讽之言,若不是傻的皆是能听出几分。
这太子妃言语间是在暗示姜侧妃刻意伪装身子不适,赖着她,寻衅滋事。
说着,太子妃就是朝着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叩首:“母后,妹妹身子不适,也是儿媳之过,便是还请太医过来瞧瞧,我恐怕无心之举,当真是伤了妹妹,得了责怪。”
“也是可瞧瞧我这妹妹可是当真身子不适,又何不适,对我这个姐姐这般责备。”
凤椅上的皇后娘娘垂眸望着那太子妃,又看了一眼那面色当真有些不适的姜侧妃,声音威严道:“可。”
“姜侧妃身子不适,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