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师伯和代班高僧相对而坐。
“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把你的金刚铃、金刚杵送人这事?”
“你见到有缘人,送了也就送了。这世上原本没什么是我们自己的。”
“那是指?”
“何家儿子与那个小姑娘,这种情情爱爱的事,你也插手去管?
那位施主如何想如何做都是他的缘法,世间之事自有因果,我们既出世,能观或能语,但不能出手干涉。”
“何家那儿子上一世未娶直至战死。”
“保家卫国确实可歌可泣,但不是因由。”
“那小姑娘日日夜夜的求……”
“这样求的也有许多。”
“上一世,二房弟弟第一次出手害她,推她入水,她就死了。她没能长大。我们袖手旁观过一次了。
她父亲母亲痛失爱女,仍按原来谋求的,父亲去了外地金陵郡任郡守,本希望离了伤心地重新开始。
她父亲属先帝阵营,所以本来金陵郡在先帝手中。前世女儿死后五年,被深重的自责愧疚思念折磨得形销骨立的这位母亲离世。
她死前,说她早就想去了,女儿那么小小人儿离世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凌迟着她。她走不出来。
只是不忍心把丈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世上,才咬着牙撑了五年。可她现在要去陪孤零零的女儿了。
她去后不到一年,独自留世的女孩父亲思念与苦痛成疾,一病不起,药石无医,也去了。
六王趁虚而入,金陵郡郡守之位易主之后,先帝失去富庶的金陵郡。
六王兴,之后死了多少人……
若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为什么要修这青灯古佛?”
……
良久沉默之后,师伯道:“既是有大局观,那也罢了。佛说爱世人,天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