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城他又没有家人,受伤了有去医院吗?
饶是他身手再好,也应该是遍体鳞伤的吧?最后那几张照片里,他都被打趴在地了。
此时,已是早上九点。
一路上,盛誉没有主动开口跟她说一句话,而时颖也没有开口,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刚才他对媒体宣布了婚讯。她居然也不是那么生气,知道顾之把电视信号线剪断了,她就稍稍安心。
其实时颖更担心的只是爸爸的感受。
大约半个小时后,兰博基尼商务车开进了领御,停稳在客厅前的草坪。
时颖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下车的迹象,她开门下车,又一声不吭地关上车门。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医务室走去。
没有盛先生的指示,司机不敢妄自将车开走。
直到那抹背影完全消失,车后座的男人才轻启薄唇,“去公司。”
“好的,盛先生。”
医务室里,时令辉还起不来,甚至连翻身都困难,上厕所都是用导管解决的。
他手背打着点滴,脸色因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药水全是顾之研制的一些特效药,没有丝毫副作用,效果特别好。
即便是伤成这样,他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了。
听闻脚步声,时令辉缓缓睁眼,没有电视看,真的很无聊。
“小颖。”他声音沙哑。
此时顾之并不在这里,时颖朝床前走去,“爸爸,您感觉好些了吗?”她像往常一样弯身给他准备温水。
眼尖的时令辉一眼就看见女儿脖子上那些红晕,他胸口处一缩,“小颖,你脖子怎么了?”
“……”
“你和盛总……你们……”男人情绪激动。
“没,只是过敏了。”女孩拿着毛巾站起身,“爸,院子里菊花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风大的时候花粉沾到身上就会起疙瘩。”
他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你俩没在一起了吧?”
“没有,您放心好了,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食言的。”时颖蹲下来,将毛巾放到水盆中,拧了个干毛巾,然后坐到床沿给他擦手,“不痛了吧?这药效果还可以的。”
“嗯,真的很神奇。”时令辉躺久了,日复一日,倒也没有这么着急了,“小颖啊,家里边怎么样了?有联系吗?”
“幸福巷大变样了,改天拍几张照片给您看,咱家的小吃店生意也很红火,叶菲菲在天骄国际做话务员,工作很认真,盛誉打算给她加年终奖,回家以后她也会帮着妈干活,你不必担心,她们可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了。”
“小颖啊,叶艳好赌,你得帮忙看着点。”时令辉有这样的担心,“以前没钱的时候到处借,现在能见着几个钱了,我担心她手又痒了。”
“不会吧?”她有些难以置信,“她自己答应了盛誉的。”
“又没人天天盯着,手痒心痒的时候谁管得住?”
“……”时颖叹了口气,“嗯,我会旁敲侧击一下的。”
过了一会儿。
时令辉再次开口,“工地的事故怎么处理的?死了人,有赔偿吗?”自己被打成这样了,他还心系着那场事故。
“嗯,有,但是法院好像并没有判太多,也就几十万吧,是他自己不系安全带,怨不得别人。”时颖帮他擦完手,又给他擦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