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白胡子修者突然不受控制地捂住脖子,全身使不上灵力来。
“唔唔唔!”他的脖子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被隔空折断。
海滩一片血迹,正在不断蔓延。
而圆光乡内的人们,皆停止了劳作,正被强制着吞下神水,如有违抗者,立刻处死。
大家战战兢兢地在雨中排队,也不知道喝下的是神水,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所有修炼神力的孩童皆被押去对付修者,童坊里院的藏尸洞,确实无人在意。
阿雁胸口插着匕首,被捆成粽子那样扔在洞旁。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听见了最想听到的声音。
“你不是已经告诉雁仔,圆光乡的出口了吗?”
“怎么等了这么久,还没见人从蜃树里出来。”
黎噎正从洞里爬出来,他的肩头站着一只狸花猫,猫咪凉薄地发言:“说不定是你这小儿子太蠢了,或者是撞坏了脑袋。”
谁…撞坏了脑袋……你这……臭猫……
阿雁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起来,明明已经发冷的身体,却突然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接着又是一段短暂的慌忙呼唤与剧烈起伏。
“臭小孩,不想死的话,就喝下神水。”讨厌的神猫大人,正在对着阿雁重复着这句话。
恍惚之间,阿雁见到那张相伴了十年,熟悉的脸。
甘黎…………
他那双绝世无双的桃花眼之中仿佛有水光流转。
现在死掉的话,甘黎会很伤心的吧。
也不知凭空哪里生出的勇气,阿雁竭力运转神力,回溯着身上的伤口。
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在这生不如死的十年之中,他做了无数次这样的训练。
死处逢生,否极泰来。
阿雁猛然惊醒,从黎噎的怀里坐了起来。
“不好!杜珩带着其余修者正在生事!”阿雁拉着黎噎的衣襟,脸上浮现出几分焦急。
他们此时正躲在黎噎的房里,而屋子外,协律司还在四处搜捕着乡民,强制灌下神水。
黎噎压低了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边摸索阿雁身上的伤口,松了口气。
阿雁将黎噎的手拍出去,说道:“杜珩醒来以后,我将圆光乡出口告知于他。可他并没有带着众修者出去,反而说要报复,执行了原本准备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