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声“文注”却听得他脊背微麻。
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吴贤被几个兄弟被刺,恨不得手刃手足时的森冷语气。
他也是在那时候看到吴贤身上的狠!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棠问:“它们总有一条可用吧?”
这话还带着几分“威逼”。
就好似吴贤先前对沈棠的“威胁”。
她强逼着徐解必须“合理避税”一回!
“自然。
”
徐解压下内心不适,勉强笑答,“徐某今日才知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吾观沈君在商贾之道颇有天赋,倘若潜心经营,未来必是天下巨富!
”
沈棠却道:“商贾?那可不行。
”
“为何?沈君也不喜商贾吗?”
沈棠摇头,直言:“从未有过,商贾也有其存在的意义。
但文注或许没听说过一句俚语——屯粮不屯枪,家里是粮仓;屯枪不屯粮,处处是粮仓。
商贾有钱财却没与之匹配的武力依仗,不事生产却有能力揽尽钱财,迟早是豺狼虎豹眼中的储粮。
”
她拍拍表情僵硬的徐解的肩膀。
“人有,不如我有!
”
为什么非要二选一?
成年人,全都要!
吓唬了徐解,沈棠内心的火气纾解三分,但还剩下七分需要她独自消化。
顾池大老远便听到沈棠的心声跟吃了爆竹一样,骂骂咧咧,十句有十一句在问候吴贤和徐解这对主臣组合。
同来的褚曜停下脚步,疑惑看他:“望潮怎得不进去?”
顾池苦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进来”。
二人相视一眼,同时踏入。
沈棠脸上仍有怒意残留。
“主公为何动怒?”褚曜弯腰将沈棠掀翻的矮桌书册整理好,“因为徐解?”
他们也收到徐解过来的消息了。
“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
沈棠将徐解送来的几卷账册简书递给二人,他们一目十行看完,又互相交换对方的,眼底闪过了然。
沈棠恨不得将眼前的矮桌当作徐解掀翻了,气鼓鼓道:“你们猜猜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