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沈穆锌的筷子还没碰到,碗就被沈肆捧开了,他快速吃光鱿鱼,大声吼道,“我的!”
也不知道是说那点鱿鱼,还是指苏夏。
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沈穆锌笑起来,半开玩笑,“爸妈,我看哥一点都不傻。”
他拿纸巾擦嘴,“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说完就走。
这一出搅乱了桌上的氛围。
田箐桦的语气严厉,“肆儿,你弟要吃,给他就是了,为什么硬要自己吃下去。”
“不给!”沈肆生着气,“那是我的!”
田箐桦说,“可是你不能……”
沈峰挥手拦住她,对没吭声的儿媳说,“小夏,多喝点汤。”
顿了顿,苏夏挠挠后颈,拿勺子舀汤。
沈肆拽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苏夏。”
苏夏问他,“汤要吗?”
沈肆摇头,又点头,“要。”
苏夏把那碗汤给沈肆,她另外盛了一碗。
旁若无人似的,两人低头喝汤,外人踏足不了他们的小世界。
捏紧筷子,再松开,程玉穗没了胃口,“叔叔阿姨,沈肆很快就会有过敏的症状,我叫人送点药过来。”
田箐桦的态度温和许多,“那麻烦玉穗了。”
“不麻烦,是我应该做的。”
程玉穗出去打电话。
她靠着墙,指甲一下一下的掐着手心。
论家世和学历,苏夏远远比不上她,论和沈肆的感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苏夏就更比不了了。
程玉穗望着花园盛开的栀子花,沈肆之所以选苏夏,那是因为他的智力在事故中受到影响,变的古怪,不合常理。
一旦沈肆好了,苏夏就会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沈肆恢复。
程玉穗往回走,她站在门口,听到客厅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
苏夏也是可悲,沈家把婚礼办的那么随意,摆明就是轻视,更何况,田箐桦压根就不把她当回事。
拢了拢发丝,程玉穗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笑,迈步走了进去。
一顿饭吃的跟吃石头子一样,咯着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家里有的是下人,田箐桦要苏夏收拾,理由充分,说作为一个妻子,打理琐碎家务,照顾丈夫是首要的。
苏夏细白的手沾到脏污,她生疏的收碗碟,端到厨房洗。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清脆声响,沈峰说,“小夏是苏长洺宠大的,哪会做家务啊,让下人做就是了。”
田箐桦不咸不淡道,“我嫁进你们沈家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那句话?”
沈峰噎住,“不可理喻!”
一旁的程玉穗笑着说,“叔叔阿姨,消消气,我去给你们泡杯茶吧。”
看着程玉穗往厨房走,田箐桦说,“玉穗那孩子优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峰警告道,“肆儿没出事之前就对她没意思,你少一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