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主动说,“是一封匿名邮件发给我的。”
“删掉。”顾煜年发话,“你要多少封口费。”
“三百万。”
另一个女人也说三百万。
他不假思索,“没问题。”
两名女人互相对视,没再纠缠下去。
她们走后,顾煜年关上门。
“胡生。。。王八蛋,他出卖我?”耿世清踉跄后退,“我可以治好的。。。我年轻,五年治不好,治十年。。。”
“十年也治不好呢。”顾煜年比耿世清高出半头,气势凛冽压人,“茗儿陪你耗一辈子吗。”
男人一张脸白皙如象牙瓷釉,包厢里阳光灼亮,他的纯白又渗透出料峭的寒意。
耿世清情不自禁抽搐了两下。
“封口费我替你拿,胡家我亲自去警告,女人这些麻烦我善后,算是顾家对你仁至义尽。”
顾淮康听完荒谬的闹剧,猛地一扔筷子,“耿家在搞什么!”
耿先生气得哆嗦,用力一掀桌,锅盆碗盏翻碎了一地,“我公务忙,你溺爱孩子,我从不插手,他先天缺陷,心里苦,平时没酿成大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倒好,他那方面不行,竟然打女人发泄,品性如此恶劣,你帮他掩盖得了吗?”
耿夫人慌了神,“有人收买她们陷害世清!”
“你还执迷不悟!”耿先生一巴掌抡在耿夫人的后背,她失去平衡撞在椅子上。
接连的巨响惊动了隔壁包厢的客人,一名太太敲门,询问出什么事了。
顾夫人平复了心情,开门应付,“世清的腿不舒服,摔着了,他缓一缓,马上去给客人敬酒。”
太太瞟包厢,“有女人的哭声?”
“茗儿吓坏了。”顾夫人是经历过大场面的,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你们稍安勿躁,先吃着喝着。”
包厢内一片狼藉,明显爆发大乱子了。
太太表情是按捺不住的八卦,“行,我传达一下。”
顾夫人维持着体面的笑,目送太太回2号包厢。
耿先生愧怍,对顾淮康说,“如何处置这个混账,由顾家做主,我耿家绝不求情。”
“不。。。”耿夫人搂着耿世清,牢牢护住,“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们处置他,先处置了我!”
顾淮康眉头紧锁,面孔像洒了墨汁,一团焦黑。
“处置是后话。”顾煜年摘下挂在椅背的西装,重新穿上,一颗颗系扣子,“顾、耿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在包厢,订婚宴怎样圆满收场,最大限度降低双方的负面影响,才是当务之急。世清虽然有骗婚的嫌疑,但我相信耿先生与耿夫人同样蒙在鼓里,对吗?”
“对——”耿夫人顺坡下,又意识到骗婚的罪名太大,她辩解着,“世清不是骗婚,他只谈过女朋友,他和胡生去牛郎馆。。。纯属好奇贪玩而已。”
“打女人也是贪玩吗?”顾煜年戾气十足,高挑削瘦的身型仿佛一堵坚实不摧的铜墙铁壁,杵在耿夫人面前。
耿夫人自知理亏,泄气了,服软了,“世清没福气。。。配不上茗儿。”
“妈!”耿世清的醉意散了六七分,“你不让我娶茗儿了?”
顾煜年目光锋利如刀,一刀刀剜割着耿世清的皮肉,割得他头皮发麻。
“你背负这么大的烂摊子,娶茗儿?”男人气场阴鸷,语调也幽森,“她嫁给你,大好青春独守空房,还是任由你吃了药发疯折磨?”
耿世清一缩脖子,没胆量争了。
顾夫人喝了一口茶水,有心圆个场,奈何耿世清实在荒唐,终是什么也没讲。
“我的处理方式,父亲认为稳妥吗?”顾煜年征求顾淮康的意见。
顾淮康脑袋嗡嗡的,大手一挥,“你掂量办。”
纪茗捂住嘴,眼泪决堤一般,整个人剧烈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