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脸裹在光影里,风华清隽,寒气逼人。
顾煜年的面具竟然和叶柏南是同款,而且都是白衣白裤,她摘得急,灯又晃,来不及辨认。
她后退。
“哥哥。。。”
顾煜年俯视她,分明在笑,却笑得阴森骇人,“怎么不在酒店等我?”
纪茗搓着手,“我等了。”
“在这里等吗?”
她哑口无言。
知道他恼了。
“送我的?”顾煜年望着“天下第一才子的”扇子,“既然是送我的,回酒店再送。”
纪茗一颤。
回酒店。。。
他是要住在她的房间了。
“大哥误会了。”叶柏南缓缓从后面跟上来,拎着面具,“我陪茗茗散散心,这把扇子,是送我的。”
顾煜年眉宇间结了一层冰霜。
“去那边。”纪茗害怕,拽着叶柏南,朝反方向走。
他纵容,任由她拽,不忘回过头,“大哥,先告辞了。”
顾煜年伫立在花灯的尽头,没说话。
“你哥哥过来,为什么躲。”叶柏南像是完全不知情,没有探究,只有认真。
“我讨厌他。”
“为什么讨厌?”
纪茗愤懑,“他霸道,欺负人。”
“平常欺负你吗。”
“欺负。”
叶柏南不禁发笑,“茗茗讨厌谁,我也讨厌。”他顿了一秒,“我帮你报仇。”
拐了弯,纪茗步伐慢了,踩地上的影子。
“如果有一日,顾家人包括你哥哥,再也不能欺负你了,他们失去自由,甚至一无所有,你会开心还是伤心?”
这云淡风轻的一句,又深意十足。
她一愣。
叶柏南看出她的迷茫,“是假设而已。”
“顾家人没欺负,顾阿姨养大我了,听她的话是报答。”纪茗抱着相框,“我不开心。”
“那你哥哥呢。”
纪茗心不在焉翻相框,“我和他之间,有怨,有气,但没有深仇大恨。”
叶柏南面容平静,一步步走着。
许久,他说,“茗茗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