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了,他到底不甘心。
他这辈子,唯一主动所求,便是这一次。
这杯酒,来得不是时候。
但其实没有回信,不正是说明,这便是最好的答复吗?
别人对你,不过是有所求地往来,你却想要娶别人,让她跟你如此冷冰冰的人生活一辈子,如此龌龊的想法,令人不齿。
酒杯清透的液体,时而是母后狰狞的脸,时而是李簪词的脸,双眼定定地望着他。
“王爷?王爷?”
他坐在营帐里,听到李簪词焦急的声音,眼前的迷雾慢慢散去,里面终于只剩下李簪词担忧的脸。
他的心跳得厉害,他应该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希望看见的人,在他犹豫不决时,拨开重重迷雾,闯入他的世界,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
然而掀开帘子的时候,他依然笑不出来。
“王爷,能不能…可不可以,不要如此轻易地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以后,王爷会有自己的家,会有自己的孩子。王爷的孩子会很爱王爷,王爷的妻子也会很爱王爷…”
李簪词沙哑的声音,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
他曾经想过如何过完自己的一生。
战死在战场上,病死,老死,在梦中死去,或者某一日,在狩猎场上死去。
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孩子,会组建自己幸福的家庭。
他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好,其实内心已经柔软,惊喜不已。
她不远千里过来找他,比冷冰冰的回信更有说服力,更让他觉得温暖。
如此,已经足够了。
大概是没有过所求,得来时才会万分惊喜。
魏以蕰很快骑马到了山庄,进了画室,从画壁上拿下那幅没有上完色的梅花图,一路又疾驰回城。
到韩府时,天蒙蒙亮。
韩老夫人才刚醒来,便听见嬷嬷说王爷来了。
韩老夫人开心地道:“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早来。快请他过来陪我一起用膳。”
魏以蕰进来时,韩老夫人看见他手上的画轴,问这是什么画?
魏以蕰把画轴放到小几上,“孙儿今日来,是想请外祖母入宫去,请父皇为孙儿与清悦郡主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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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大早上地来。”韩老夫人没好气,让嬷嬷打开画,她看到是两幅梅花图,一幅已经上完色,一幅没有上完色,下面的日期分别是十五年前,一幅是去年年底。
“请外祖母与父皇说,儿臣找到了能为儿臣上完八十一朵梅花颜色的人。此生唯一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