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很快就打开了坟茔,可是打开棺盖,众人都愣住了。
棺中是空的,并无景王骸骨。
“确定是这座?”裴琰皱眉,看向了侍卫。
侍卫拿着图纸比对了好半天,确定地点点头:“就是这座。”
“都挖开。”裴琰环顾四周,这里一共有三十多个无字碑,许是面前这个只是用来迷惑人的,再打开其他的看看。
苏禾蹲在坑边,抓了把土看了看,小声道:“是陈土,就算有人移走了景王骸骨,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
裴琰想了想,干脆跳进了坑里,在棺中检查了一会,沉声道:“这棺下葬时应该就是空的,这不可能,那位忠仆留下图纸,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为其主翻案。他去世多年,子孙也没必要故意隐瞒。”
说话间,侍卫们又打开了几座无字碑,里面无一例外,全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侍卫把图纸打开,一个一个地对照看了看,最后一脸惶然地看向了裴琰。
“再往深处挖下去。”裴琰接过图纸认真看了看,回到了第一个无字碑前。
侍卫们将空棺抬出来,继续往下挖,又挖了一人深,突然有人低呼道:“王爷,在这儿!”
扒开黄土,终于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想不到那忠仆还弄了个迷魂阵。”苏禾好奇地往里看了看,小声道:“有忠仆如此为他打算,这景王想来也不是个恶人。”
“确实不是恶人。”裴琰点头道:“景王当初封王时,先帝之所以用了景字,就是因为他为人和善,世人都说见他如沐春风。”
苏禾皱了皱眉,若景王不是恶人,那裴驸马和皇帝就是恶人,他们办了桩冤案,杀了景王全家。
权力真可怕,随意可以取人家全家性命。
可权力也因此而迷人,让无数人为之疯狂,前赴后继,想拥有权力。
“魏长渊,验吧。”裴琰拉起苏禾,带她走到稍远的树下,把地方让给魏长渊。
“要让他验什么?”苏禾不解地问道。
“死因,死期,男女,年龄,身高,体重。”裴琰说道。
“这些都能验出来?”苏禾错愕地问道:“那只是些白骨了呢。”
“能。”裴琰眸子中闪过微不可察的戏谑之色,看着那无字碑的方向说道:“若他真有这本事。”
苏禾更好奇了,她寻了个断树桩坐下,随手拔了几根野草,探着小脑袋看魏长渊验骨。
清瘦的男子系上了蓝布围裙,让侍卫掺扶他下了深坑,下坑的姿势也优雅得像是要登仙台。
不过那坑太深,苏禾坐在这里无法看清坑中情形,她又有些害怕坑里的情形,不敢凑近去看。不一会儿,那大坑的上方腾起了白烟,再一会,又有火光闪动起来。
“没想到也有你怕的事。”裴琰摘了几枚野果回来,拿水囊洗好,再用帕子擦拭干净,递到苏禾手里。
“大人,我又不是个夜叉,当然也有害怕的事。”苏禾咔嚓一口咬了果子,嚼嚼嚼,递到裴琰嘴边:“大人也吃,好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