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不笑了,严肃的语调和刚刚变了个样,“你不能出去。杀人魔已经开始活动了,如果你要出去,你,就是杀人魔。”
她确实是,她的脑袋里已经跳出了任务提示,告知她杀人魔的杀人方式——当面或者去到会议室说出固定台词,宣告某位平民的死亡。
无论哪种方法,她必须出去。
但是,她被困住了。
明汐舌尖抵着上颚,用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你说的对,我现在出去可能当场就死了。我冷静下来了,谢谢。”
“哈哈,是吧。我可指望你明天在会议上说明我的好人身份呢!”娃娃脸笑了起来。
这个心机男!
她在床边坐下。
房间只开了个昏暗的壁灯,她也终于有了机会让昏头昏脑的老鼠爬下她的身体,顺着床缝躲了起来。
她的老鼠需要休息,她的本人却无暇顾及了,不得不提起精神应付面前的娃娃脸,必须在2号这里找个突破口。
“你为什么拉我一起,你不怕我是杀人魔吗?”
2号拉着房间仅有的梳妆椅放置在明汐对面,满意地坐下,“我不担心。即使你是杀人魔,你也不能杀我。”
“也是,有人看见我们一起了。如果你明天死了,那我一定会被指认。”
他是故意被人看到的!
“聪明。”2号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或者另一种可能性,倘若你是杀人魔,今晚不杀我,明天没有死人,那么你也会被我指认。”
如果明天没人死,一定是杀人魔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办法杀人,那么“没有办法杀人”的明汐一定会被指认。
“这么看来好像还是杀了你比较划算。”
这个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拿命在做排除法!
如果明天反咬一口诬陷他是杀人魔呢?
不行。
诬陷成不成功尚且存疑,假使真的成功票选了2号,票选之后结果一出,她自身就是下一个被票选对象。
摆在面前的路,全是死路。
“可惜我不是。”明汐伪装的笑容自然而灿烂,走投无路之后,她意外平静了下来。
她转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话说你为什么这么……”
作死在嘴边打转,但明汐还是换了个说辞,“……大胆。我听5号说任务失败会非常痛苦,你不抗拒吗?”
2号挑眉,“不错嘛,都交到朋友了。”
他继续,“我怕啊,我怎么不怕。所以我必须想方设法地完成任务。……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忍受那样的洗涤。”
“是……折磨吗?”
“已经不是痛了。神明会把你的灵魂随便塞在一些碎片空间的躯壳里,配合其他任务者做任务。”娃娃脸的目光在回忆下变得冷峻。
“那是……暗无天日的时光。神明可不会留什么好差事给你。你可能是一只蝼蚁、一具丧尸、或者其他什么肮脏的怪物,你会失去记忆、失去理智,好像你本身就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玩意儿。要一直眼睁睁看着自己腐败、变异或者一日复一日地做着愚蠢又重复的任务指引,直到,你渐渐开始想起自己曾经似乎也是个任务者,神明才勉强大发慈悲地结束这场洗涤,把你‘放回来’,或是为你重塑身体。这种复生不要也罢,可是要不要却不是你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