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云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从那段被绿的日子里走出来,说是走出来,也只是自己不去想了。人有的时候得学会骗自己,就像经历这件事的陈紫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建立好与人的信任感,至少她很难再相信一个男人了。我问过她: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把你绿了?”
“还能是什么,你们男人的原始冲动呗,尝过甜头,还想尝。”
“如果他不去当兵,你俩应该就不会分开了吧?”
“不可能,会出轨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出轨。”
“这么肯定?”
“废话,这跟距离没关系,我就算天天在他身边,他还是会不满足。有些男人的丑恶会隐藏得很深,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跟别人,是因为他所受的诱惑不够。”
“你不能把所有男人都说成会出轨的人啊。”我非常不满地说。
“哦,也对,那我只能说他是个人渣,而你们是暂时性的好人。”她发来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真的认为所有男人都会出轨?”
“对!”她非常坚定地发来这一个字,看来她确实被伤得很彻底,以至于对于男人这种生物已经完全没办法信任了,我也懒得跟她辩解。
本来一切都应当步入正轨了,陈紫云踏踏实实上班,按时按点回家,直到她那个前男友再次出现。人要是渣起来,其实就不管不顾了。前男友求着她复合,痛哭流涕地表决心。陈紫云压根儿就没搭理他,她说我觉得碰见条狗我都得蹲下来摸摸它,我觉得它通人气,可对于这种人,说是畜生都埋汰畜生了。
那小子在藏区谈的那姑娘家里要的礼金太多,他拿不出,想分手。趁着休假跑回广州找陈紫云,希望还能有机会在一起。陈紫云铁了心不搭理他,奈何这小子跟狗皮膏药一样,天天上下班跟着陈紫云。经过那件事之后,陈紫云的智商得到了飞跃发展。某一次他尾随的时候,陈紫云突然停下,转身看着他微笑。
这小子以为自己多日来的努力终于感动了陈紫云,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陈紫云顺势把衣服扣儿扯开,发卡一拽,哭着喊着耍流氓。正沉浸在复合喜悦中的他瞬间惊呆,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姑娘在玩什么路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你在别人眼里可能平凡普通,但你一直是我自己的信仰,请继续牛逼闪闪地活下去!
陈紫云顶着一头乱发,双手捂着领口,配上小声的哭泣,让所有人都认为这小子非礼了这姑娘。有几个气不过的上前就要揍,那小子连忙解释说是男女朋友,吵架闹着玩。陈紫云直接来了一句:“我不认识这个人。”这小子算是彻底傻了,有人报警,扣上就回派出所了。
晚上的时候陈紫云的妈来了,那小子的妈也来了,进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互相翻了一眼,没说话就进去了。
陈紫云沉浸在报复的喜悦中,顶着一头乱发在那儿做笔录,看见亲妈进来了,一个眨眼,全明白了。要不怎么说娘俩呢,到底是心有灵犀啊。警察问她妈:“这人你认识吗?”
陈紫云她妈看了一眼说:“流氓小痞子,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小子一个劲地叫:“伯母,是我啊!我是紫云的男朋友啊!”
陈紫云她妈绝对是个女中豪杰,笑着说:
“哟,可别闹了,我姑娘还没交过男朋友,哪儿就冒出个男朋友啊,看你这穷酸样,估计当流氓都不合格。”
那小子的妈不干了,冲过来就理论:“不就是俩年轻人闹分手吗?至于你这么埋汰人吗?我儿子怎么就成流氓了?”
陈紫云偷着抬头看了看,直接号啕大哭,说以后没法见人了,不活了。警察一看这可能确实是耍流氓,就移送部队保卫部门处理。陈紫云挽着她妈的胳膊风风火火回家了。我跟她说,损啊,是真损。不过你也是人才,一个姑娘能这样,不得了。
那小子之后再没敢去找陈紫云,待了一段日子又回了藏区,找另一个前女友了。陈紫云也彻底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用她的话说,哪儿是走出来的啊,连滚带爬逼着自己走出来的。被人背叛,都是滴血掉皮的事,真能伤你的,都是自己在乎的。死了一次,就不敢再跟谁交心了。
我说你应该往前看,祖国的大好青年还是很多的,不能一棒子打死了。一只猴子偷桃吃,不能证明所有猴子都偷桃吃。她笑了笑说,猴子,不就是他妈偷桃的吗?
年底的时候陈紫云她妈带着她到处相亲,毕竟过年就三十岁的大姑娘了,扔在哪儿都算大龄剩女了。她倒是不着急,她觉得之前用了半辈子都看错人了,不能再着急了。要是没有对的人,也不能委屈自己。相了许多个,都不满意,不是她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她。
她说相亲就像买卖牲口,牙口好的,能聊上,身材好的,能看上。牙口身材都看不上的,只能再换一头了。我说:“按你这么说,《非诚勿扰》那节目整个一禽畜交易市场呗?”她说:“没错,讲好价钱看好身材牙口,这对就算相亲相爱了。”
“你嘴这么毒不怕孤独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