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皇上的骨肉,我们是皇上的奴才,”卫宴淡淡道,“公主打骂,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王瑾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很好。”他颔首道,“记住我的那句话。你可以有张狂之心,但是永远不要有张狂之色,我说的是永远!”
就算心里想把承平公主五马分尸,面上也绝对要恭谨谦让。
皇上让他狂,他才可以狂。
所有的,都是演技。
“守好自己的本心。”王瑾又道,“抓大放小,记住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区区承平,不过是小小角色,不足挂齿。
真正的目标,是查明当年真相,替父报仇。
“谨记义父教诲。”卫宴应道。
王瑾见状,语气也放松了些许,笑道:“过年就不讲那么多大道理了,让你也好好松散几天。”
卫宴见他揉膝盖,便道:“义父,你什么时候出宫,我找人给您看看膝盖。”
宫里不能随便带药进来,这是绝对的禁忌。
就算他偷偷带进来,王瑾也只会摔到他脸上,重重责骂。
王瑾笑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没用。你是听说了什么神医?最好的大夫,都在太医院,外面的都是些招摇撞骗的骗子。”
他在皇上身边数十年,有着对皇上、宫廷、自保的独到见解,但是也有着自己的局限。
卫宴道:“我娘的心疾好了许多。”
他信容疏的医术。
容疏虽然跳脱,但是不屑于造假。
“那就好,不过我这老毛病,就算了。”王瑾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记得好好孝顺你娘。”
“是。”
王瑾又道:“对了,你的婚事,或许起了点波澜。”
对于这一桩,他不觉得是极重要的事情,所以现在才说。
卫宴却心念一动。
不和容国公府联姻了?
那他们辛辛苦苦谋划的替嫁,也不成了?
也好。
他和容疏在一处的话,大概天天鸡飞狗跳。
他脑壳疼,迟早被她气死。
不过心底总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卫宴想,或许他这个人,不喜欢变动吧。
“一切请义父做主。”卫宴道,“需要我做什么,您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