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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奥尼觉得傅纯钧就是蛊惑人心的男巫,而自己早就成为中了他的咒语的虔诚信徒,傅纯钧的一个眼神、一点笑意、一句话语,他就愿意将整颗心脏吐出来,跪在地上用双手托起,献到傅纯钧的眼前。
“真的啊?”尼奥尼的声音也软了下来,轻轻地向傅纯钧求证。
“真的。”傅纯钧回答得不快不慢,但语气笃定。
尼奥尼又觉得自己要化掉了。
傅纯钧与尼奥尼被关在医院顶层已经是第五天,没有电子产品甚至没有窗户能看风景,但凡换成个心理素质差的估计就彻底精神崩溃了。
然而心理素质可称全世界最好的尼奥尼,不仅没有精神崩溃,拜傅纯钧所赐,精神图景都修复得七七八八,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外加招雕逗狼,日子过得滋润极了。
这日尼奥尼吃过午饭,缠着傅纯钧亲了一阵,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昏睡了过去。
病房里连白噪音收发器都没有,不过好在格外安静,石英钟转动的声音勉强可听,尼奥尼稍微调高一些听力,便能将傅纯钧的心跳与呼吸听得清晰,就像贴着自己的胸膛、摩攃在自己耳边,让他觉得十分惬意。
尼奥尼就在这一份静谧与无聊中睡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午觉才转醒,醒来时傅纯钧不在身边,尼奥尼揉了揉眼睛去看另外一张病床,发现傅纯钧也不在病床上。
因为傅纯钧的气息就在近处,尼奥尼也没觉得慌乱,他慢慢地撑坐起身,眨着眼往休息区看,果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闭眼发呆的傅纯钧。
确实是闭眼发呆而不是闭眼睡觉,因为赤狼也眯着眼睛趴在傅纯钧的身上,还是恨不得整条狼都挤上傅纯钧的大腿的那种,让傅纯钧一只胳膊半臂抱着放止它掉下去,另外一只手在来回地摸着赤狼的头。
傅纯钧自己的金雕站在沙发的靠背上,贴近傅纯钧肩膀的位置,注意到尼奥尼醒来后,脑袋侧向了尼奥尼那边。
这几日为了方便修补精神图景,也为了赤狼能够快一点恢复状态,尼奥尼和傅纯钧都没有将各自的精神体收回,一狼一雕一直在外面相伴玩耍,偶尔主人们也过去逗逗它们,互动一下。
尼奥尼属于没良心的主人,只知道自己吃饭睡觉,傅纯钧陪伴精神体的时间更多,而且约莫是狼属于犬科,傅纯钧这个人又当真训狗有术,五天下来,尼奥尼明显感到比起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主人,赤狼已经更亲近傅纯钧了。
一开始尼奥尼还觉得美滋滋的,今天一觉起来,看着赤狼窝在自己专属的位置——即傅纯钧的大腿上腻歪,尼奥尼突然就不乐意了。
他起身下了床,赤着脚慢慢向着傅纯钧走过去。
傅纯钧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看了尼奥尼一眼:“醒了。”
尼奥尼瞥了一眼傅纯钧揉着赤狼脑袋的手,语气有些抱怨:“一天天就知道摸狼。”
赤狼闻言睁了睁眼,还用自己的吻顶了顶傅纯钧的手心,傅纯钧笑了一声,反问尼奥尼:“不是你的狼吗?”
尼奥尼撇撇嘴没回答,站定在沙发边,用眼神示意赤狼滚蛋。
没想到这臭狼竟然把眼睛闭起来装没看见,直接把尼奥尼无视了!
尼奥尼“嘶”的一声心头火起,赤狼的脑袋往傅纯钧的怀里拱得更深,还嘤嘤嘶嘶地哀声叫唤了起来,傅纯钧笑着低头,用力搓了几把赤狼的脑袋,又抬起头来问尼奥尼:“你要不要摸?”
尼奥尼毕竟不能真的跟自己的精神体置气,带着一身起床气不怎么高兴地走过去,嘴里嘟嘟囔囔:“总说我是臭狗,这狼比我臭多了,也不见你嫌弃它。”
尼奥尼走到傅纯钧身前蹲下,朝着赤狼伸出手,赤狼也知道该讨好自己的主人,脑袋向着尼奥尼侧了过去。
在尼奥尼的手掌触摸到赤狼的皮毛之前,先感到自己的头顶微微一沉。
尼奥尼有些讶异地微微瞪了下眼,而傅纯钧的手盖在他的头顶,一下一下地摸着,如同刚刚摸赤狼一样的手法。
尼奥尼迟钝地意识到,傅纯钧刚刚问的要不要摸又是恶劣的问题——他以为是在问自己要不要摸赤狼,实则走过来就中了傅纯钧的全套——傅纯钧问的是尼奥尼要不要被摸头。
但是无奈,尼奥尼早就被傅纯钧吃得死死的,对这一套无比受用,手掌搭在赤狼蓬松又带着硬茬的毛发间,享受地闭起眼睛,用脑袋去拱傅纯钧的手掌心。
尼奥尼听见傅纯钧低低地笑出声,便慢慢睁开了眼,对着傅纯钧“汪”了一声。
傅纯钧的手慢慢摸到了尼奥尼的脸颊上,另一手拍了拍赤狼示意它走开,赤狼竟然真的听话地跳下了傅纯钧的腿,尼奥尼立刻占据自己的老地盘,蹭过去抱住傅纯钧的一双小腿,将下巴垫上了傅纯钧的膝盖。
“怎么连自己精神体的醋都吃,尼奥尼,这么小气。”
“汪汪~”尼奥尼叫了两声,侧过脑袋,用脸颊与鬓角不停地在傅纯钧的膝盖上磨蹭,傅纯钧的手沿着尼奥尼的脸颊摸到后颈,笑着骂了一句:“臭狗。”
尼奥尼哼哼唧唧地贴在傅纯钧的腿上撒娇,蹭了一会儿又开始往傅纯钧的身上爬,喉咙里含混不清地问:“你怎么不睡午觉?”
“我又不是一天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臭狗。”傅纯钧并了并腿,让尼奥尼坐到自己身上,尼奥尼当即攀了上去,抱住傅纯钧的肩膀,喉咙里又发出近似于呻[yín]的声音。
傅纯钧早就察觉到,尼奥尼每次不管睡了多久,睡醒之后意识模糊的间隙都最渴求触碰、最容易被欲望支配,一开始还以为是尼奥尼做了春梦,后来发现不是如此,单纯是尼奥尼在彻底放松的状态下的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