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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纯钧怒极反笑,冷冷地“呵”了一声。
他一路走来表面上都没有什么重话,但没有回应一句尼奥尼在精神链接里的撒娇讨巧,尼奥尼心里很清楚,傅纯钧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就为了个叛徒缪特?
尼奥尼也有些跟着委屈置气,偏不想主动和傅纯钧解释自己的正当理由,干脆歪过了头去。
两个人一站一坐对峙了将近十分钟,楼下响起雷汲明上楼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向着他们的房间接近,而后在近处停下。
一声门被拉开又关闭的声音响起,是雷汲明回到了另外的房间。
尼奥尼仍然留意听着雷汲明的动静,傅纯钧又看了他一会儿,率先开了口:“你不是怀疑他?还要带着他过来?”
这算是傅纯钧主动给了尼奥尼一个台阶,尼奥尼抿了抿唇,支起了腿磨蹭到傅纯钧的身边,重新将傅纯钧的大腿抱住了。
“就是怀疑他,所以才要随身带着啊,要是他身上还有药呢?留在车里喂给其他人?要是他真有本事杀掉西卡索克亚组织的头目呢?我就是要把这样不成定数的危险人物带在身边,这样他顾忌我,就会束手束脚,变数才最少、最安全。”
“不是你骂周首席非要把雷汲明塞到你队伍里的时候了?”
“那不一样。”尼奥尼抱着傅纯钧的腿,脑袋顶了上去,赖皮地反复蹭了蹭,“那不一样嘛。”
傅纯钧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苦口婆心地说道:“但是诺亚,你也要清楚,如果他真是一个无辜的普通人,你就是杀死他的凶手了。”
尼奥尼抬起头来,看向傅纯钧,轻声问道:“我早就是杀死过无数你口中的‘无辜的普通人’的‘凶手’了啊,纯钧哥哥,你不是都知道的吗?为什么雷汲明就不一样?因为你和他是好朋友,所以格外在意他的命、在意到面对这么大的嫌疑都装看不见,一直回护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和我吵架、和我冷战吗?”
“人心都有偏向,前面的我不否认,不过你说的最后一句,那倒不是。”傅纯钧拉了一下尼奥尼的胳膊,让他站起来,捧住了尼奥尼的脸,淡淡地笑了笑:“诺亚,我不会为了他和你吵架冷战,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顺位的。”
“那在我这里就永远只有你!我最喜欢你,没有排名、没有顺位、没有其他人,只有你!”尼奥尼立时又重新高兴起来,喜笑颜开地一把将傅纯钧抱住了,恨不得来回转上几个圈。
“好,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态度,因为我与汲明确实是朋友,就像我刚刚说的,人心都是有指向性的,所以除非确切的证据摆在我的眼前,否则我还是会选择相信他。诺亚,你也要知道,这种相信不完全是盲目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他就是个废物缪特,一群特种人能被他算计的团团转才是真的蠢。”尼奥尼抱着傅纯钧,为自己逝去还添乱的蠢队友咬了咬牙。
傅纯钧掰过尼奥尼的脸,轻轻吻了吻尼奥尼的唇,并没有深入,尼奥尼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缠着傅纯钧要深吻要湿吻要咬来舔去,两个人都很清楚,接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场恶战,傅纯钧的每一滴向导素都要留着,用在它真正需要使用的地方。
于是尼奥尼只是拥着傅纯钧,贴着傅纯钧的唇摩挲着,又低头吻傅纯钧的下颌与脖颈,张开嘴轻咬着傅纯钧凸出的喉结。
“……”两个人紧贴着,傅纯钧明显感到尼奥尼身体有了变化,不由得勾住了尼奥尼的项圈向后拉去,满脸不可言说的表情看了过去:“你这种程度,是不是该去医院治一治了。”
“你这种程度才应该去医院治一治!”尼奥尼被傅纯钧拉着,脖子扬起来,一双手开始乱摸,嘴里气鼓鼓地抱怨,“哪有根本不耕地的牛啊!”
“哪有天天都要耕好几次的地?”傅纯钧反问了一句,惩罚性地抬起膝盖顶了尼奥尼一下,“几个月前还嚷嚷着非得要在上面,那个时候你知道自己有现在这样天天想着撅屁股求焯的一天吗?”
“所以我在上你不同意,我在下你也不愿意!”尼奥尼松开傅纯钧,一个转身直接闷头倒在了床上。
“我可没有黑暗哨兵这种大事当前还能只想着上床的抗压能力,”傅纯钧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尼奥尼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打开了自己的电子端,“任务解决不了的话,我就硬不起来。”
尼奥尼瞬间弹了起来:“懂了,这就直接炸飞斯尼玻哲共和国的政府大楼!”
“不闹了,我还有个状况要提醒你,你还记得西卡索克亚组织的头目在审讯时说过,他们只负责帮忙转卖药物,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傅纯钧说完这句话之后,尼奥尼也沉默了几秒。
——需要恐怖组织来操作“转卖”,这就意味着,药物已经开始流入黑市的市场了。
“那确实是很紧急的情况了,又紧急又危险。”尼奥尼坐在床上,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下,打了个响指,“不如我们一起摆烂吧,累了,世界快点毁灭算了!”
痛苦的是,世界轻易毁灭不了,而且最希望世界毁灭的黑暗哨兵不仅不能火上浇油,还得因为自己绑定了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三好向导,而被迫每天勤勤恳恳地干活,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三个人前一天略微休息了一下算作偷懒,也是为了方便傅纯钧与尼奥尼隔开雷汲明,仔细地讨论了一下现状,分析了几个较为可行的方案,和其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