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很快接过来:“高军团长说…这次不用把样品送过去,让您代他们试用一下就可以。”
傅斯舟顿了顿:“晚些我会再和他确认。”
“好的,傅首长。”组长很快把文件接过来,却没离开,只是瞟了眼傅斯舟桌角被压在一堆文件下面的一本时尚杂志,这一期阮绥音第五次登上了封面。
抬眼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傅斯舟笔头在桌上敲了敲:“什么事。”
现在实际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说工作之外的事情应该不是不可以。组长结结巴巴开口:“傅首长,我…我的女儿是首长夫人的粉丝,明天是她生日,我就想问问您能不能跟夫人要一张签名照…如果不方便的话…”
他垂着头,没敢说自己也是阮绥音的粉丝。
“可以。”傅斯舟说。
“谢谢傅首长!”
他出去之后,傅斯舟拿起了桌角的杂志。
阮绥音穿着在傅斯舟看来很普通的高领针织衫和深蓝色长风衣,插着衣兜斜靠在关了一半的电梯里,微垂着眼睑看向电梯外,眼神淡淡的,不温不冷,在被调成蓝调的灯光下又滤得更加朦胧。
这本杂志是他们的恋爱绯闻最初的来源。
傅斯舟“偶然”被拍到拿着这本时尚杂志走进军科部大楼,而之后不久阮绥音脖子上又挂着傅斯舟任职军团少将时中枪遗留的弹壳出镜。
尽管隐晦,但架不住阮绥音自带的极高关注度。
最后傅斯舟出现在阮绥音演出后台的照片直接将两人推上了各大网站头条,阮绥音也会三不五时留宿于傅斯舟的公寓,而几个月后,他们便适时在阮绥音的巡回演唱会开始之前公布了婚讯。
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以至于尽管外界对这场婚姻有种种猜测,祝福艳羡的声音仍然占主流。
阮绥音很美,傅斯舟不得不承认。但不知为何,与那双眼睛对望时,傅斯舟总感到本能的不适,有些难以言喻的东西被这美貌皮囊掩盖,却从他的眼睛里势不可挡地溢散出来
,阴暗又潮湿。
但等傅斯舟想要去探询时,又会发现那一切、包括他这个人都像一团迷雾,让人看不分明,只能感知到许多秘密和不可控因素的存在。
而傅斯舟不喜欢秘密、更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东西。
阮绥音不过是一只栖枝的鸟儿,他只需要保持美丽温顺,攀附傅斯舟这棵蓬勃生长的巨树,然后在枝尖操着那天籁之音啼鸣吟唱,为大树吸引阳光和养分,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