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欢气道:“还其他人发觉呢,便是他自个儿也未有任何察觉啊!”
宋烟烟见赵元欢这般模样,禁不住轻笑了声,但只片刻,又安慰道:“也好,万一做得明显,让你爹娘知晓,便麻烦了。”
赵元欢闻言,似又想到了什么,心情舒畅起来。她似幸灾乐祸般絮叨着:“我二哥平日里温顺有礼,近日来却因择亲之事与我爹娘杠上了。如今我爹娘精力全在他那处,哪还管得着我?”
嘻笑中,宋烟烟托赵元欢教予她桃花酥制法。赵元欢新学了手艺,且想着展示,自是“倾囊相授”。
相习的第四日,宋烟烟看着面前如灼灼芳华般艳丽的桃花酥,面上泛起浅浅笑意。
她心内慨然,原来看似平常的厨艺之道,也需反复搓磨、钻研。
*
日复一日,晨间再无练剑之声吵闹,可宋烟烟却仍每日于那时辰醒来,至案几边推窗而望。
似数着指头般,终于过了十五个日夜。宋烟烟满意地望着面前临摹的字迹,自觉于行书笔力之道,稍有进益。
第十六日,宋烟烟起得极早。推窗之时,东方天际只将将露了一截鱼肚白。
她为娘亲端送了晨点及汤药,便回房再次细细整理起近日临摹的字帖。
可那一日,自清晨等至正午,又自正午等到夕阳落山,宋烟烟都未等到人。
两指捏着宣纸一角,摩挲了一会子,又重新磨了墨,铺了宣纸,提笔蘸墨。
晃神间,笔尖墨汁滴落,于纸上晕出一墨点。
于是慌忙落笔,挥洒其上。
待收笔之时,望着纸上所书,又愣了神。
“萧京墨。”宋烟烟轻念了几声纸上所书。
而后突地,她双手拿起那纸,撕扯后揉成团,塞入了桌边一隐秘角落。
宋烟烟觉了房中窒闷,便打开房门,于院中逡巡一阵。
晚霞褪尽,夜风习习之际,宋烟烟终于拉开院门。
今日值守之人,不是周辙。她轻咳了声,向值守侍卫问了好,而后抿了抿唇,迟疑道:“侍卫大哥,可有听说,世子是否回府了?”
那侍卫回身,向她点了点头,而后低头沉思片刻,方回道:“世子昨日便回府了。”
“昨日?”宋烟烟垂首望着院前青石板,喃喃复念了句。
“是,世子昨日提前回府,侍卫长被王妃调回世子院中值守,故而今日轮换我在此。”
宋烟烟点头言谢,回身入院。
她仰了头,见黢黑夜空中月色、星光全无。方才晚霞漫天,此刻又已乌云沉沉。
许是,又要落雨了。
捎带了潮意的凉风吹袭眼角,宋烟烟疼得紧闭了眼。
出神间,她耳闻院门传来规律敲击之声。
“宋姑娘,我是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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