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还没吃完,却有着即将就要结束的迹象。
大家纷纷放下碗筷,放下手中的食物,每个人似乎都有什么欲说之词或者难言之隐。
宋鳞比无非是瞒着父母,司徒璞云那边的状况她实在不愿意跟老两口多说。
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司徒璞云就在老两口心中就像他们的半个儿子一般亲近。
况且这种心是操不完的,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
老宋两口无非就是既想要,又怕多要。
他们肯定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又寄希望于自己的暮年也有儿孙福。
林邑来则相当不好表述,他现在就是半个外人。
餐桌上,只有宋屿森还在香喷喷地吧嗒吧嗒地吃着小煎包,喝着甜豆浆,好不美哉!
果然是年少不知愁滋味。
宋家的小作坊还有在继续营业,全部的工人加加起来,也还有好几十个。
他们全都是老宋一个一个,手把手亲自带出来的徒弟。
就算宋家不指望这个窑洞能带来多大的盈利,这些没有其他营生的工人们还指望着这份微薄的收入养活整个家庭呢!
因此,老两口虽然一把岁数了,却还未曾想过要歇业。
尽管这些年来,老宋两口子为了女儿和外孙几乎在外奔波,也为了发挥余热给宋理你带孩子,跟随她一起曾在国外待了那好几年,家里的这个窑洞几乎从未闲置过。
今日这一别,又让老两口重新徒增许多的忧愁。
接下来,宋屿森又该上学了,再也不会有可以在家一待就是好几个月的机会了。
老宋摸着宋屿森那肥嘟嘟的小胳膊,心中无限感慨。
宋妈妈也在一旁拿起纸巾,替小外孙揩去那嘴角的食物残渣,眼里是无限的柔情与慈爱。
同为人母,宋鳞比肯定也十分理解自己父母当下的心情。
但是,此刻的她就像那只长大的鸟,早已飞离父母的这棵大树,自己另觅一方天地栖息。
回过头来看现在的这个小院子,这个家里的桌椅板凳,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显得小小的。
小小的桌子,小小的椅子,小小的院子,小小的围墙,小小的巷子,就连父母都因为连年的操劳,现在也变得小小的。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现在的她长大了。
以前悠长的通道,现在因为视角的问题会变短。
以前大大的桌椅,现在也因为身高问题会变小。
以前高大的围墙,现在也因为岁月蹉跎而变得矮小。
宋鳞比收拾收拾心情,掏出了手机故作开心地对父母说道,
“爸妈~有个好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分享,我上个月进账啦,你们的投资本金全都回来了。”
说罢,打开了手机银行,将手机凑到老宋两口子面前,给他们指着上面的数字。
那笔钱正是上个月,林邑来失联之前安排财务给转的鳞比酒业股权变更的那笔。
宋鳞比从国外回来后,带回来了许多法国优质酒庄的代理权,她利用这个优势转手将自己20%的鳞比酒业的股权过户部分给乔本,换回来了一大笔现金。
在如今这个社会,只有现金在手才是王道。
这是她和儿子未来10年的开销,就连林邑来失联那段时间她都没想着要动用这笔钱。
转头去把林邑来的私人飞机给卖了凑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