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盛世之时,这种太子还是要得的,如汉景帝、唐高宗,皆为此守成之良臣也。但现在是大争之世呀!”
“你帮着他把天下一统了不就行了么?”
刘泷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朕今日没有白来呀,趁着朕高兴,说吧你想要什么赏。”
“别提赏!你一提赏儿臣就担心受怕,别再给我没事找事了!”
“那这般,这事你即是办成了,朕就……就回头再赏你三万引,就这三万引也是你白得的!”
“真白得么?不必给你去弄粮食了?”
刘泷爽朗的笑渐渐变成了尴笑,他收了笑声说道:“当然了,你能弄到也最好了,你自己多少留点。”
“不是我不留呀,你给我银子太少了。五万引,我若真二两二出手,那也才十万两。这才够买几担呀。”
刘泷一听,连忙问道:“粮食有着落了?”
“细节你别问,反正事情儿臣已议定了。他运粮食来,我付现银给他,有多少钱就有多少粮食!”
刘泷想了想说道:“银子不够再跟朕开口,对方拉多少粮食来你得给朕全吃下来!内务府的账开始盘了吗?”
刘泷这话说得并不奇怪,因为国库的银子是不能用来秘密买粮的。
但他内务府的银子却是可以随便动。
刘梦棣应道:“过完年再说吧,这才多少时日呀,不给足他们时间把亏空补上,还不知要出点什么事呢。就张皇后那里……”
“朕最近烦她,不要与朕提她来,且说你自己就好了。”
“说儿臣什么?”
“说说你做生意的那点事情吧,让朕也长长见识。之前朕不太明白你为何不做盐货且又不与朕直说原因,原来这里头还有这许多事情呢!这也怪不得你,你其实与朕一样,都是想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但那些问题总是过于复杂,根本没办法简单处置。你刚刚的谏言朕听进心里去了。”
“儿臣……”
“行了,即是不想说那便别说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明明一身的本事,满腹的治国良策,就是藏着掖着,怕别人说你要争嫡……”
“父皇!”
“好了好了,朕也不说这些了。对了,你刚刚动都没动过这把琴如何知晓它是赝品?”
刘梦棣此时才呵呵笑道:“赝品?父皇您这玩笑开大了,李茂何等人呀,他送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赝品?”
刘泷一愣,反问:“你刚刚不是说这是把赝品么?”
“那只是让他将东西送儿臣的一个台阶而已。若是不真品,我能把它留下来?”
“这真是一把上等的古琴?”
刘梦棣得意地说道:“父皇,儿臣什么都服您,但这鉴定识宝之事您却是差了儿臣那么一些许的眼力!”
刘泷疑道:“你只看一眼就能鉴定出来了?”
“只要看多了一眼足矣。古董之物,鉴定者从来都无需多看,只肖一眼便可辨明。”
“不是,这到底是把什么琴?朕刚刚看你的眼神好似有些不对?”
“这个……”
刘泷最是恨别人骗他瞒他。
他轻喝了一声:“说!”
刘梦棣只得答道:“是凤嗉独幽!”
“什么?是十大名琴之一的凤嗉独幽?”
刘泷心中起了些涟漪,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安,连忙伸手想去打开琴盒来看。
刘梦棣点头说道:“不必看了,不管赝品还是真品,琴池里必然都有那几个字。鉴定的关键在于它的岁月侵袭,最近儿臣看了不少名品……”
“最近?还不少?”
刘梦棣又轻点了一下头,不敢说话。
刘泷有些自顾自地说:“当年先帝派兵围了大明宫,不只是金银,还有好一些宝物也被事先运出了宫去。其中就包括这些原本属于宫中的宝琴。运那些细软出去的即是周昭宗四皇子柴宗,这些宝琴也应该都在他的身上才对。如今却一件件地冒了出来,说明……说明这个人现在应该即在关中,甚至在长安城!”
刘梦棣又说道:“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应该是很缺银子使,要不然不会将这么显眼的东西给卖到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