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是的,不然我也不会帮你的父亲打发蛋清了。”维戈淡定地说,“不过说真的,我觉得打发蛋清之类的真的很有趣,让我想起在魔药课的日子。”
阿比盖尔不得不提醒维戈一句:“你手里的不是植物粘液,我家厨房也不是魔药课教室,维戈。最重要的是,这些都很可能最后全吃进我们肚子里去。”
“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离谱,最后反正都进烤箱,熟了后应该是能吃的。”维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碗,认真地说。
阿比盖尔耸耸肩,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厨房,罗莎琳正在厨房里面。她挥舞魔杖,洗水池的锅碗瓢盆自动清洗起来。阿不思一手拿魔杖,一手拿着锅铲,盯着平底锅里煎着的好几块培根。
“午好,艾比,要我说你可能错过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和克劳奇先生来时候的热闹。”阿不思转头微笑地对阿比盖尔说,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在半月牙的眼镜后面看起来格外明亮,愉快,“我想今天村子里的水果馅饼恐怕很抢手。”
“哦,是的。”阿比盖尔转身,背对着阿不思,把篮子放在客厅里的桌子上,“我还去了一趟墓园,给费莱明奶奶看了看山谷里新开的花。”
阿不思可能从她慌乱的背影,虚浮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什么,但是男人没有点出来,反而心情愉快地对着厨房里的罗莎琳说:“好了,罗莎琳,放下水池里的碗吧,其余的交给我就行。吃完午饭后,你们和艾比一起出去逛逛吧,戈德里克山谷的自然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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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琳戴着一顶草帽,阿比盖尔也戴着个草帽。
罗莎琳嘴里哼着歌,阿比盖尔嘴里叼着个草叶。
罗莎琳一头金发被她好好收拾在帽子里,阿比盖尔照旧一头长发看不见脸,看起来有点像是路边的乞丐,精神病院的疯子,隐居生活的哲学家。
而乞丐,疯子,哲学家往往甚至可以被当成同一个人。
留长头发对巫师来说其实根本没啥,毕竟中世纪的人们为了惩罚女巫的其中一个举动就是把她们剃成光头。但是剃光头发某种程度上还挺便利,毕竟火焰是先从脚边燃起来的。不少不会避火咒或者没魔杖的巫师们只能在架子上跳踢踏舞。
这个略显地狱的笑话是霍格沃兹的幽灵们告诉塞勒涅,然后塞勒涅告诉阿比盖尔的。其中一个女幽灵曾经这么说:“我真的不清楚那些家伙把我的头发剃光是为了什么——最起码也可以提前告诉我啊,那一头长发我留了很久!”
阿比盖尔点点头:“那真的太可惜了。”
“是啊!我死了后飘在那个把我头发剃光的男人后面——他把我的头发全卖了!挣了好几个硬币!而他甚至还不愿意给我的骨头上送把花!”她银白色的身子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看起来有点像是搅拌均匀的奶粉兑水。
塞勒涅问她:“你的头发值多少钱?”
“不清楚,但是我记得一句俗语,一分头发一分货。”幽灵自信满满地说,她伸出两根手指比划起来,“最起码可以买下村口的那个绞刑架吧,可惜了。”
但是巫师当然不只有长发和短发,阿比盖尔还见过把自己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学生,不过第二年就因为染料问题掉光了头发。
幽灵说对方的头皮光滑的比当年那些猎巫者手法还要娴熟,那个女巫幽灵格外激动地在那个叫玛丽的女生头上飞来飞去——她觉得她们是一类人。
阿比盖尔觉得苏同学格外可怜。
是的,玛丽同学姓苏,全名玛丽·苏。
但是玛丽·苏同学格外坚强,她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挺直了腰杆子,拒绝了阿比盖尔给她的建议。
玛丽·苏同学说:“我要靠自己的努力,拿回我的一切。”
塞勒涅问她:“是你的头发吗?”
玛丽·苏瞪了她一眼:“不只是我的头发,还有我的骄傲和尊严。”
骄傲与尊严,可能是一个人最容易丢掉的东西,阿比盖尔记得自己在小时候曾经为了一块面包就扔了它。然后在吃完面包肚子饱饱地晒太阳时,又捡起了自己的骄傲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