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已经卖出去了,所得三百两而已。
魏如青存了二百两在钱庄,然后收拾了简单的衣物,离开了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
“咚咚咚……”离开之前,隔壁的剁肉声又响了起来。
她已经走到门口,眉梢一挑,又折返回了屋,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然后,卯足了劲儿扔过墙。
“铛——铛——”两声碎响,隔壁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和气急败坏的骂声。
“哪个不要脸的,往老娘院儿里头砸夜壶!”
魏如青咧嘴笑起来,背好行囊,大步流星出了门去。
跨过门槛,清晨的暖阳照在她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隐入了攘攘人流。
两天之后的一个早晨,院子门口吵了起来。
“这房子可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官府里过了文书,签了字画了押!”男人壮实的身躯挡住院门,义正辞严地声称这房子是他刚买到的。
周母惊瞪了眼:“不可能!”
蔡三娘也急了,问周母:“你不是说她不知道房契在哪儿,不着急吗!”
周母气得咬牙切齿:“糟了,定是从周诺嘴里套出来的……这个挨天杀的!”
蔡三娘的如意算盘这下打空了。要不是看在这房子的份儿,她才懒得供养周母,当下着急道:“赶紧找人啊,卖房的钱说什么也得追讨回来!”
可找魏如青整整找了五天,所有她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还花了银子请人帮着寻,却还是一无所获。
无人知道,她带着银子去了哪儿。
……
齐府。
“可找到人了?”齐靖搁下笔,如是一问。
杨啸和文洲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齐靖掀起眼皮,冷冷睇了二人一眼。
“你们两个向来最能干,如今却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怎么,雨过地皮湿,也学会走过场了?”
杨啸为难道:“大人,我们真下工夫找了,真没找到啊。只查到她把房子卖了,存了二百两在兴隆钱庄,之后就断了线索。”
文洲:“是啊,她娘家那边也没查到线索。”
齐靖靠着椅背,闭上眼,两指揉着眉心。
杨啸:“会不会……”
犹豫了下,还是接着往下道,“到底是个女人,娘家回不去,夫家又没得待,连亲手带大的孩子都被生母抢回去了……这,很容易想不开嘛。”
齐靖揉动的手一顿。
两人被大人那凉飕飕的眼神吓得僵硬了嘴角。
可该说还是得说,文洲小心翼翼道:“是啊,本次谋逆大案杀了不少人,早一个月前就听说有逆犯家属承受不住,跳河自尽的。据悉,那绿水河下游,近日来天天都能捞到尸首。”
“够了!”
杨啸和文洲这下是真不敢开口了。
要找的这个女人,是大人的前妻,也不知为何一定要找。单就这层关系,他们也不可能不尽心……可是,真挖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