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继续手中的画,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是男子,又不会成天待在后宅,哪能时时刻刻护着我?”
“要我说,找个父母双亡的,才最好。”
不错,就像她的谢书生一样,独自一人,日后嫁给他,不用看公婆长辈的脸色,给她省了多少麻烦。
说罢,她想起了那张俊脸,不觉痴痴地笑出了声,算起来,他离开好几日了,也不知道这厮会不会时常记挂着她。
苏心愉挨着她坐下,伸手将她的头扭过来看向自己,细细端详了片刻,道:
“不对,你有事瞒着我!”
见温晚目光躲闪地说了一句“哪有……”,苏心愉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立刻抓着她的手臂,道:
“快说,老实交待!”
——·——
初夏的乾安宫外,立着一高个男子,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系着同色的金丝纹带,黑发全部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在阳光下投下一道笔直修长的身影。
首领内监陈廉躬身出来相迎:
“谢大人里面请,陛下正等着您呢!”
谢谦向他点头示意后,步入殿中。
陈廉悄悄瞧了他几眼,不禁感叹,想不到这位颇为神秘的拱卫司督使大人,真面目竟如此年轻,相貌俊美,怎的倒得了个“黑面阎罗”的称号?
谢谦低头行至御案前,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
赵景熠斜倚着向他抬手,道:
“平身。”
谢谦从袖口处取出一封奏章,双手奉上。
赵景熠细细看后,蹙眉道:
“抚远侯家的小子如此大胆?竟敢冒充你在京都招摇撞骗?”
谢谦道:
“抚远侯顾长兴一家镇守南疆,从前都是派长子顾威入京送战报。这一次,听闻是顾威受了伤,所以,换了一直没有来过京都的幼子顾成,替代兄长走这一遭。”
赵景熠捏了捏眉心,将奏章扔在御案上,问道:
“可有别的疑点?”
抚远侯虽说一直忠心耿耿,默默无闻,但毕竟驻守边境多年,手握重兵,若是一旦有异心,将会是个大麻烦。
谢谦道:
“微臣细细查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抚远侯那边对他的这些荒唐所为也并不知晓。顾成一直是个纨绔公子哥,平日里不问政事,只是沉溺于酒色之中。他这次冒充微臣,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赵景熠诧异地抬头看着他:
“为了,女子?”
谢谦点点头,道:
“正是临安王的独女。”
“沛清?”赵景熠若有所思道,他看着眼前这个臣子的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骤然明白了几分,“所以,你当着沛清的面,戳穿了顾家小子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