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姑娘不小心落水了,不知可有大碍?身子好些了么?”
见温晚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温晴适时过来扶着温晚的手臂,笑着说道:
“我母亲听说姐姐今日回来,特地在此等着,说要看着姐姐身子无碍了才放心。”
温晚心底冷笑一声,恐怕是想她死了,她才安心吧!
她也不想与她们两个在此浪费时间,便淡淡地说道:
“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她真的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拂开温晴的手,径直向前走,身后的寄情和寄思飞快地拦住了秦氏母女二人,十分客气识礼地说道:
“我们姑娘落水养了好几日,今日才刚好一些,又一路颠簸了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姨娘和二姑娘请回吧。”
进入屋内后,月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说道:
“姑娘如此不给她们好脸色,会不会不太好?”
温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一个要杀我的人?”
月出叹了口气,道:
“当然不是,只是,最近,老爷……”
老爷对她们母女好得不得了,对自家姑娘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连姑娘落水了差点丢了小命都没有一丝怜惜,还一味指责她行事不妥帖,没有半分闺秀的模样。
她看了一眼带着怒意的自家姑娘,默默地把话噎回了喉咙里。
温晚才不管父亲对她们母女如何偏听偏信,反正,她早就没指望这个家里对她还有什么亲情了。
想到自己病中时还梦见她爹照顾她,就想骂自己是个大笨蛋,她的确应该叫“笨笨”,蠢笨如猪!
谁知秦氏似乎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回家后的这几日,总是装作虚弱可怜的模样,几次三番亲自去她的溶玉轩,跟她当面道歉,说什么自己御下不严,没有看出李嬷嬷竟是个包藏祸心胆大妄为的奴才,这些都是她的错,希望温晚能看在父亲和弟妹的面子上原谅她,之类的废话。
见温晚不理会,秦氏在她去春晖堂给父亲请安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又来一出,甚至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地就要给她跪下,害得父亲当面教训她身为晚辈,不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真正的凶手已经伏法,她这个姨娘也受了惩罚,怎的还不知满足,非要揪着不放!
温晚愤愤不平,又十分委屈,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如今,自己倒变成了恶人,她实在忍不住与父亲争辩了几句,却被教训了一顿,若不是秦氏假意拦着,说不定又把她罚庄子里去了。
温晚心情烦闷,这一日早早地就去了书肆,她已经过了好些时日没去,却见掌柜的有些愁眉苦脸,原来,自从赵沛清被关在了王府里,她这里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不过,她应该早就看出来,之前很多购书之人,都是被赵沛清怂恿甚至是威逼过来的,真正愿意在她书肆买书的人,寥寥无几。
“那,之前的话本子卖得怎样?”
温晚看了看摆满册子的书架和书柜,无奈问道。
掌柜的一面掸着灰,一面说道:
“话本子是咱们书肆特有的,前几日倒是有许多姑娘小姐过来问,只可惜咱们刊印得不多,而且,最近又没有新发的本子,故而这两日也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