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问我啊!”
唐河一愣,这事儿,不得问人家的亲老公,问父母的吗?
杜立秋一个劲地杵咕唐河:“唐儿,你说,你说!”
“我说个屁啊,三丫,你说,治不治。”
齐三丫见唐大河去门外头抽烟了,索性摊着两条大白腿,巴不得唐河看个明白,“一百天呢,我,我……”
唐河恼火地说:“你现在有男人了,爹妈又不是不管你,不用担心没人侍候,但是铁定要遭罪的。”
齐三丫含着泪说:“唐儿,咱俩从小学就是同学,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吗?我,我怕遭罪吗?”
唐河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治,但是打断腿这事儿,我下不了说,立秋,你来!”
杜立秋理直气壮地说:“我才不来呢,这是亲媳妇儿,我可舍不得打断她的腿,换我的腿的还差不多。”
虎逼的告白用不着深情,真诚就足够了,齐三丫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种男人还哪找去,能挣钱知道心疼自己,一天还能吃好几顿饭不说,还总想让自己跟唐河吃饭。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常太太在齐三丫的脖子上一捏一按,齐三丫眼中含着泪,翻着白眼就昏了过去。
膀大腰圆的小虫儿上前,抱起齐三丫的腿,嘿嘿两声,也不知道她是咋使的劲儿,齐三丫的大腿登时变了形状软塌塌的,一根棒骨至少断了三截。
杜立秋挠儿地一声就跳了起来,掏出手插子就要捅死唐氏儿小虫儿。
杜立秋一跳起来的时候,唐河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拽了回来,然后一把抢下了他的手插子。
“瞎激动什么呀!”
“她,她打断了三丫的腿!”
“咱俩不是下不去手吗?给我闭喽,老实等着!”
唐河喝斥完杜立秋,向老常太太陪笑道:“常奶,这虎逼脑子有问题,您可别跟他一般计较!”
老常太太笑道:“杜立秋魂儿淡,我跟他计较个啥。”
唐河一愣,魂儿淡?好像,没错呀。
老常太太上手,三两下就给齐三丫正了骨,用棉花垫了大腿又上了夹板,至少躺俩月,架拐一个月,半年内不许干重活。
唐河赶紧连连点头应是,然后低眉顺眼地把齐三丫抱到了炕边上,不是不让杜立秋抱,这虎逼下手没个轻重,刚接好的腿再整坏了。
齐三丫盖上了被子之后,唐大山才进来。
老常太太看着唐河一脸讨好陪笑的样子,抹了抹额头的热汗,然后点了点唐河的脑门:“要不是有求于你,老太太我这条老命可不能这么让你折腾!”
“是是是,常奶您有事儿就说话,我保证头拱地也给您办喽!”
“这还差不多!”
老常太太摸了摸唐大山的腿说:“你的伤我知道,挺可惜的,只是你们不上门,我也不好上门去治,现在倒也不晚,只是难免要遭罪!”
唐大山笑道:“啥罪没遭过啊,这算个啥!”
老常太太摇头说:“你这是旧伤,我还不能弄昏你,只能让你清醒着,把腿弄断重新接!”
老常太太的话,让唐河顶瓜皮都直冒冷气,清醒中打断腿,一般人可真受不了啊。
小虫儿都没有吱声,上去一脚踩住了唐大河的胸口,抱着他的腿一搬一扭再一拽,唐大山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险些当场昏过去。
老常太太再给他接腿,清楚地听着断骨处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唐大山的牙咬得咯咯做响,嘴里都冒血了,这是牙根都被咬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