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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大殿的装饰,他又跑到玱玹寝宫去伺候玱玹,今日大婚,务必要让玱玹看上去光彩夺目。
玱玹内心激荡,几乎一夜未睡,正在铜镜前左看右看,犹觉得不太满意。看到老桑过来,冲他说道:“前面检查完了吗?”
“陛下,已经检查好了,我老桑办事你放心。”
老桑自信的说道,为了今日,他可是在心中谋算了好几日,家伙物仕都检查了三遍,绝对不会出纰漏。
小夭也装扮一新,前来看新郎官。
“哥哥今日真好看。”
西炎国尚黄,玱玹却摒弃了了西炎国旧俗,反而跟着中原风俗穿了一身红衣,上面用金线绣了吉祥如意云纹,鬓若刀裁,眼里满是喜悦,剑眉星目,神采奕奕。
玱玹看到小夭,只觉得她今日也格外好看,笑着说:“这才对,打扮隆重点,才有大王姬的样子,每日里不施粉黛的,哪里像个王姬。”
“哥哥,你知道我最不耐烦这些,今日若不是看在你大喜的日子,不能给你丢人,我才不戴这么重的头饰。”
玱玹宠溺的说道:“是是是,委屈我们大王姬了。”
小夭抿嘴笑,让玱玹转一圈给她看看,一切都好,只是黑眼圈有些明显。她从香囊里掏出飞萤流火丸,让玱玹闭眼,捏碎了朝玱玹脸上吹去,这下连黑眼圈也没了。
小夭这才点点头,示意玱玹好了。
玱玹说道:“我们去前面吧,丰隆一早就去迎接姐姐,想必这会要到了。”
作为新郎官,应当上门去迎娶新娘,只是玱玹为国君,一班大臣觉得这样于礼不合,说什么也不让玱玹自已去,玱玹无法,只好指派丰隆做迎亲使,代他前去迎亲。
丰隆到了西陵府在轵邑城的新宅邸面前,只见宅邸大门敞开,门前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绸缎从门楣之上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前来祝贺的宾客们络绎不绝,正互相寒暄着,西陵族长前的人最多,大家都来贺新王后之父。远远看去,一片热闹之象。
丰隆大声喊道:“奉陛下命,前来迎接王后。”
这时身旁两侧传来欢快的齐奏声,鼓鸣琴响,催促着阿梨上凤辇。众人移目,只见新娘子由侍女扶着,缓缓走在红绸上,脚步轻移,众人都安静下来,弯腰行礼。到了门前,却见西陵淳站在大门那,笑的肆意灿烂。
“姐姐,今日你出嫁,我背你上凤辇如何?”
民间嫁娶,皆由兄弟背着上花轿,阿梨是去做王后,要遵循国礼,自然是没有这个习俗。西陵淳觉得别人姐姐要有的,自已姐姐也要有,特意在大门口等着。
丰隆刚要出声阻止,却听阿梨轻声道:“好。”
丰隆就退却一边,看着西陵淳蹲在阿梨身前,稳稳地将她背起,一步一步走到凤辇旁。
“姐姐,若是陛下待你不好,你给我说,弟弟给你出气。”
西陵淳感受到自已姐姐的重量,悄声说。
他没有听到姐姐的回答,却感受到一滴泪落在他的颈脖,滚烫滚烫。
待阿梨上了凤辇,西陵族长再也崩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流,站在一旁的大人都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劝,早就听闻西陵族长宠爱女儿比儿子更甚,却没亲眼见过。
西陵族长刚要嚎哭,腰间软肉却被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痛的呲牙咧嘴的看过去,只见西陵夫人站在一旁,咬着牙,面带微笑地说:“你要是敢哭出来,这辈子就不要进我的屋子。”
西陵族长委屈地叫了两声夫人,见夫人不理他,自已用袖子擦了擦脸,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着凤辇离开。
大殿里,玱玹正坐在王位上焦急地等待,老西炎王坐在王座右手的椅子上,乐呵呵的笑着。
小夭,蓐收代表皓翎国站站在一旁。所有氏族的族长,夫人,朝臣,宾客都站立两旁,等着王后到来。
只听见礼仪官大声禀报:“王后到。”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新王后和众侍女缓缓进殿。
阿梨手拿着孔雀羽做的团扇,挡住下半张脸,只能看出精致的眉眼,眼含秋波,眸若星辰。同样绣着金线的红嫁衣衬的她肌肤似雪。明珠翠玉点缀在发髻间,随着她的缓缓移步,轻微的荡漾。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大气。
阿梨走到玱玹前面跪下,丰隆充当仪宾。他拿出旨意,朗声道:“天地定位,阴阳相成。吾承天命,君临西炎。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今有西陵氏璇,名门闺秀,德容兼备,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应正母仪于西炎。兹仰承王命,以册宝立为王后。”
阿梨拜谢玱玹,玱玹忍住想要阻止她下拜的动作,僵硬着让她行礼,从老桑手上拿过象征着王后权柄的印玺,双手将印玺轻轻地放在阿梨手上,然后扶着她起来,两人一同接受朝臣跪拜。
听着耳边山呼“陛下,王后”,玱玹的手在袖子下紧紧牵住阿梨的手,嘴角慢慢勾起了笑。
小夭看见玱玹满足的神情,心里不由地为他开心,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有了新的家人。小夭这才明白阿念说的王后和妃子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哥哥属于阿梨姐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不能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在夜里陪着她一整夜了。她心里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阿念如果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怕是要拍着巴掌叫好,说自已活该,原来家人被抢走是这种滋味,难怪阿念知道自已是皓翎玖瑶时反应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