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依旧没说话。
她望着漆黑一片的深夜,惶惶的抚住心口。
北尧望着许愿的方向,微微掀唇。
他原以为许愿真的油盐不进,不曾想,其实许愿才是那个最心软的。
天微亮,许愿睁了眼。
她轻手轻脚的起床,北尧也随之睁开了眼。
许愿没搭理北尧,出去叫许文贤给北尧换药,一边在院子里帮着文淑芳洗衣服。
文淑芳洗的衣服多,许愿看了看问:“这不是表哥的衣服吗?他又不回来,洗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这不是家里头还有别人,你哥没回来,正好把这些衣服洗了,给人改个衣服,总不能让他天天穿你爹的吧?”
文淑芳说着,一边碎碎念道:“那孩子生的好看,也不知道成家没,看得上咱乡里的姑娘不。”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大,便越操心婚事。
许愿听见,只觉得颇为无奈,她道:“舅母,人家住几日便走了,你可别想多了。”
“舅母闲的没事干,也就念叨一两句罢了。”文淑芳说完,瞥了一眼那紧闭双眼房门,压低了声音道:“愿儿,你葵水可来了?”
许愿闻言,霎时红了脸,不知如何言语。
许是从小当做男子样,又或是上一次落水伤了身,她葵水从未来过。
前世,似乎是在她上京以后才来的葵水。
那时候,她年纪已经很大了。
文淑芳见状,小声道:“愿儿,你别不好意思,咱们一家是把你当男儿再养,可那都是怕你爹没了活下去的心气,你年纪大了,这种事藏不住的。”
许文贤上京时,张清玉已经有了身孕。
十月怀胎。
许愿出生了。
许愿出生不过半岁,便有同乡里的人说,来了个瘸腿的疯子,长的有些像许文贤。
张清易急忙去寻人。
那时候,大概是知道平冤无望,许文贤生了死志。
张清易没办法,只能说张清玉生了一个儿子,许家还有希望。
如今,一晃十五年了。
别人家的女儿,十四五岁都已经在议亲了,许愿还在苦学。
文淑芳心疼。
“舅母,我知道的,要不是没办法,你们也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