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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可见背后不能说人,一说人人就来了,蓝盼晓抬头望去,就见周小娘子站在屋门口,看着院中轧草时冒出来的阵阵绿烟,用帕子掩着口鼻,蹙眉道:“娘让你喝药去。”
第042章山鸡和阉鸡
席草田割过之后留着短短的草茬,其实这草茬可以留着明年再长席草的,但若是这样,长出来的席草会变脆不少,韧性不足且还长短参差。
周家说得很明白,这种席草他们是不会要的,所以老苗姨还是留了席草籽等来年再育苗移栽。
稻谷收回来之后要晒要收要脱壳,席草没有稻谷那么麻烦,但也要晒要撕。
明宝锦的手太短了,用刀片在草头上割开一个口子后,不能一口气将厚实长条的席草撕到底,每每都要分好几次。
撕草这活做起来单调,干久了也吃力,但跟其他的庄稼活计相比又算清闲了,且席草能整整齐齐撕成薄厚相当的两条,莫名就叫人觉得有种舒心之
感。
林姨就很喜欢撕席草,蓝盼晓坐在边上绣帕子,能同她搭档。
水稻收割后的田里,大多人家都会紧赶着种上萝卜或者菜豆一类的,也算是给冬日里多储存一些粮食。
老苗姨和明宝锦也跟着游老丈马不停蹄地种了点萝卜下去,好赶在大地霜冻之前能再收获一波。
游老丈忙过这一阵就病倒了,大约是累的,要好好休息几日。
游飞向明宝清要了一把木刺,去山上设了几个陷阱,下了一把稻谷做本钱。
可山上的野物机灵着呢,游飞守了好几日,才抓回来一只山鸡,他生怕自己把山鸡给做坏了,就来请老苗姨帮忙,好给游老丈补身子。
游飞脸上脖子上全是割稻晒稻留下的晒伤,后颈上的蜕皮到现在都没好,腿上又都是去守陷阱时被虫子咬的包,颧骨上还有一长条被树枝划破的浅口子,浑身上下真真没有一块好肉。
虫子包很痒,伤口长肉也痒,他按捺不住抓抓挠挠,像只脏兮兮的小猴子。
但这不是脏,只是拼命讨一口食的痕迹。
“别抓了,又要抓破了!”明宝锦拽住他的手腕,问:“脸上很痒吗?”
“嗯!”游飞忍着难受没把手缩回来,明宝锦的手指甲剪得干净,甲弧圆圆又齐整,她轻轻给游飞挠了挠脸,又用指腹揉了揉他的颧骨,“好一些吗?”
“嗯。”游飞觉得脸上不痒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很烫,不是被日头蒸晒得那种发烫,而是他掩在暗中一眼看见猎物掉入陷阱扑腾不出时,那种心脏狂跳,血液涌到脸上的那种烫。
他慌里慌张地低下头,仔仔细细拔山鸡的毛,正好方便了明宝盈往他后颈上涂瓜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