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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明宝清缓了缓,才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望着邵棠秋说:“邱嬷嬷死了。”
邵棠秋一怔,明宝清又说:“我觉得她的死没那么简单,但又什么办法都没有。”
“乌珠儿。”邵棠秋眉头紧蹙,道:“有件事,我原本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啧,我听说岑家在闹鬼。”
明宝清双眉微挑,道:“哪里闹鬼?”
“也说不清,好像是岑家二房觉得自己现在住的院子太偏,想搬到你外祖父的院里住,然后就有闹鬼的消息,这事儿就摁住了。”
明宝清沉思了一会,说:“这倒有些意思。”
或许,是她太看轻了某些人?
明宝清一时间想不出头绪来,见邵棠秋也在发愣,轻声道:“安王?”
邵棠秋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问:“你见过他吗?”
“远远见过一次,其实也不是太老,蓄着长须,穿着道袍,看起来很儒雅随和。”明宝清努力回忆着,又说:“我瞧他与侍卫奴仆说话,也都是和颜悦色的。”
邵棠秋的表情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又叹气,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呢。”
“但起码,他应该很聪明,而是审时度势很有一套。”明宝清说。
否则圣人那么多兄弟,全须全尾,没断手脚,没下狱,没炮烙,没车裂,没凌迟的,怎么就只有这一个呢。
“说起来,安王这门亲是谁给你提的?从前不知道你家与安王有什么联系。”明宝清又问。
“说起这个也奇怪,是宇文侍郎保媒,”邵棠秋有点哭笑不得,皱了皱鼻子,说:“九郎在户部拨算盘,可能算盘打得好?本来九郎以为侍郎在开玩笑呢,没想到越说越真了。”
第056章小小车窗
明宝盈考试结束的那日,刮起了很烈的北风。
明宝清要出门时,蓝盼晓把家里的厚衣服都给她穿上了,明宝清摇摇摆摆走了几步,转身回来说:“母亲,实在不行,我手都抬不起来了,赶不了车。”
“这可怎么办。”蓝盼晓蹙着眉,又牵着明宝清进屋来脱衣。
老苗姨拿了个陶罐,夹了几块热炭放进去,又用布裹了起来,留出两角布捆住车厢上的一节竹固定着,又用草苫做了一个粗糙的围挡。
“毕竟不是铜的,只怕烧裂了,你别搁在身上暖。”
明宝清坐进这漏风的草苫围墙里,居然也暖和了不少,小驴车走了起来,风里杂着很发哑的一声唤。
“明娘子。”
明宝清看向道旁背着包袱的钟娘子,只听她说:“可不可以带我一路,我要回家去。顺路的,就在高平乡。”
“过来吧。”明宝清什么都没问。
钟娘子手里捏着一张纸,她攥得很紧,纸都皱了,像是这张纸侮辱了她,又像是这张纸救赎了她。
“车厢里会暖和些。”明宝清瞧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钟娘子,她只是摇头,道:“我想吹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