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吻得轻一点,她没醒,他又怕自己会太沉溺,再也把持不住。
她的呼吸吐在他唇上,痒啊。
进退两难时,明宝清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唇。
从唇缝中探出的舌尖就那样无所觉地描过严观的唇线,极致的湿滑柔软却勾起了极致的火热硬实。
严观震惊地看着明宝清闭着的眼,听着她不变的均匀呼吸,他确定明宝清睡着。
他退开一点,呼出一口滚热的气,但气息丝毫未平,反而愈发急促。
严观有些不稳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堂中去,他现
在不能见着她,又不能离开她。
一墙之隔,明宝清如住在岸边的人,在粗重的潮汐声中睡了长长一夜。
等明宝清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从前家中,记忆没跟上来的那一瞬,真有点惊悚。
随即,她看见严观在她对面席地而坐,见她醒了,他没动,但眸珠转了转,轻道:“醒了?”
严观不知是早醒还是没睡,屈膝仰着下巴靠在墙边,下颌上冒出了片片青须。
昨日他就没来得及剃,过了一夜,又浓密了几分。
明宝清的舌尖忽然钻出一种酥麻感,像是舔了什么刺密须发上,她咬了一咬,咬得舌尖都发疼了,才算驱开那种幻觉。
“什么时辰了?”明宝清半边身子都睡麻了,声音软绵绵不爽利,与平日很不一样。
“要走了,我没有找到盆,井边的水桶也没了,我系了帕子坠下去浸湿了,你擦擦吧。”
他说得随意,仿佛只是信手之举,但嗓子低沉得厉害,像是昨夜吞了一大口的冷风。
明宝清把脸捂在帕子里时,又听严观问:“早膳想吃什么?”
明宝清才睡醒,反应有些慢,看着案几上的羊皮囊袋发了好一会呆,才认真说:“不知道,不想吃。”
“起得太早,胃气还没上来,吃些清淡的怎么样?”严观拄着刀站起身,说。
明宝清从榻上起身,侧压着的脸颊上绯红一片,像被一只大手胡乱抹上的胭脂。
“什么清淡的呢?”
她的理智和警惕还在慢慢苏醒,神情有点迷糊。
见状,严观的语气也一句比一句温柔。
“素汤饭好不好?”这一句的口吻,更是同哄孩子差不多了。
明宝清却在这句话里醒了一醒,舌尖忽然又痒得厉害,抬眸看严观时他也在看她,又笑问:“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