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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尽竟没讽刺,而是与蓝盼晓两人鬼鬼祟祟齐齐抬首觑明宝清,模样有点像田埂上突然冒出来觅食的田鼠。
“严中侯的字是不错。”明宝盈说。
“三姐姐也看过啊?”游飞好奇问。
“嗯,先前陪着同窗寻一个做糖蟹的小铺不得,路上正好遇见了严中侯,他那是还是不良帅,因那铺子偏僻,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他就下马画了路线给我,还做了标注,因托在手上写的,有些潦草,笔画次序也有误,但气韵生动。”明宝盈点了点游飞那一笔字,道:“要紧的就是气韵生动。”
明宝清沉默地听着,拿过卫小弟递给她的一个八卦锁,演示给他看,然后戳戳他的脸,说:“小笨蛋。”
老苗姨从厨房里走出来,把一大碗糖煮的板栗仁搁在桌上,递了一小碗给文无尽,又塞了一小碗给明宝清,顺便道:“大娘子,你和严郎君是不是闹别扭了?昨个他来,脸色好难看的。”
“啊?师傅昨天来……
游飞话没说完,就被明宝锦塞了一个栗子进嘴里,栗子本来就凉得慢,糖汁更烫得他说不出话来。
蓝盼晓和文无尽都很佩服地看着老苗姨,眼神完全就是在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明宝盈后知后觉地看向明宝清,见她怔怔的,似乎不知该怎么答这个问题,半晌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老苗姨揉了揉她的脸,道:“若他没有大错处,冷一冷他就算了,拖得时间长了,伤感情啊。”
老苗姨的手温暖粗糙,不像外祖母那么丰润细腻,但很像邱嬷嬷。
明宝清笑了一笑,却是半遮半掩地说:“是我胆怯,怕他如今的差使容易惹上事,往后怕有牵连。”
老苗姨怔一怔,全然没了话说,只好看向蓝盼晓和文无尽。
他们二人的表情也很复杂,惊讶又怜惜,孩子们含着栗子,一个个半懂不懂的。
“大娘子不是说人生苦短吗?”文无尽开了口,“怎么在自己的事上,反而瞻前顾后的?”
“吓破胆了。”明宝清平静地说。
文无尽无言以对,蓝盼晓又急又说不出劝解的话来,只恨自己嘴拙。
“我觉得严中侯是个谨慎的性子,而且就算会发生那么糟糕的事情。”明宝盈细细思虑,然后开了口,“我也不曾听说过姐夫犯事,还能牵连无辜小姨子的。所以阿姐,你与严中侯的情意不必顾忌我们,只看你自己的心意就好。只是你有这份担心,我倒不好示意严中侯入赘了。”
明宝清被她这番道理说得回不过神来,但心头的大石竟是被撬下去了几颗。
文无尽碰了蓝盼晓一下,小声玩笑道:“我也要入赘吗?那得攒嫁妆了。”
蓝盼晓听得仔细,正频频点头呢,突地听见了这句,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