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也睡不着踏实,迷迷糊糊的时候,被守夜的陈志国推醒了。
“唐儿,你听,啥动静?”
唐河侧耳倾听。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嗯嗯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嗓子里卡了痰在咳嗽一样。
深山老林,夜黑风高,却有人在棚子外面咳嗽,这动静谁听了不炸毛啊。
陈志国的牙关咯哒哒地碰撞着,“唐儿,是不是,是不是有鬼啊!”
陈志国都快哭出来了,老光棍子这么猛的火力,都忍不住拉拉出几滴尿来,裤裆里被冷汗浸得一片冰凉。
唐河也是阵阵头皮发麻,要说鬼怪什么的,自己一个重生活了两辈子的人都没见过。
唐河拎着枪,凑到棚子边上,细细地听着。
外头隐隐有人走动踩雪的咯吱声,嗯嗯的咳嗽声也时不时地响起,就像有个人在外面故意整出动静,想让他们出去看一样。
真要有能耐,你整个小孩哭出来,说不定能把我吓死。
唐河把枪一支,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开了保险,子弹早已上膛。
“砰!”
一声枪响。
外面隐隐传来一阵低吼,还有扑腾扑腾的奔跑声。
吼是熊吼,跑是四爪着地的狂奔。
听到这动静,唐河反倒是长长地松了口气,是那只邪性的黑瞎子,不是什么鬼怪。
杜立秋听到枪响爬了起来,握着手插子连问咋了,却没人理他。
陈志国却更害怕,哆嗦着说:“这黑瞎子肯定成精了,肯定是被山神附体了!
唐儿,咱走吧,要不然咱全都得撂在这!”
唐河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东北人都是唯物主义者,什么黑瞎子成精,唐河不信,爹妈不信,小妹小弟不信,就连老仙儿也不会信这个。
一只黑瞎子,没让自己蹦高上房抽嘴巴子使劲作,凭什么说自己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