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村一问,村长这才不情不愿地交代,是田大庆偷了生产队的一匹马。
人进了老林子,还是骑着马进山的,要把人找出来,除非动员几万人搜山,还未必能成功,这个案子甭管多恶劣,也只能先撂下了。
唐河在回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今天在围猎野猪的时候,他和杜立秋发现那个逃走的人影,现在想想,他身上的血腥味,透着不对劲。
唐河现在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人血和动物的血不一样,动物的血腥味很重,比如野猪,还有骚的哄的味,狍子的话有股子膻味。
而人血,现在想来,似乎除了格外的腥之外,还带着些许甜味,除此之外,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味道,嗯,似乎是,比较干净?
唐河赶紧甩甩头,把这混乱的想法甩出脑海之外,自己这是打猎打魔怔了吗,居然开始琢磨起人来了。
有道是消息没长腿儿,跑得比马快,这年头比吉普车跑得都快,唐河回村的时候,塔山灭门案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卧牛村。
灭门算个啥,据说,整个塔山村鸡犬不留,全都被那个谁给杀绝啦。
反倒是唐河带回来的现场消息,根本就没人在乎,灭一门不带劲,屠了一村子血流成河那才叫带劲。
而且一个个说八卦说得眉飞色舞的,大有一种全民恐慌,邪恶大魔王要把林文镇周边所有的村子全都屠一遍似的。
唐河看着村民们越说越带劲,越说越慌乱的样子,只剩下满心无奈,你们又没欺负田大庆,想睡人家老婆也是鞭长莫及,人家吃饱了撑的,跑到卧牛村来杀人。
唐河回家睡觉,一早起来的时候,就见老爸正拿着几根木头杠子用斧子修整着。
再看他身边,已经放了一堆了。
“爸,你这是嘎哈呀?”
唐大山一脸无奈地说:“你妈非说要把门窗都加固一下,免得人家杀到家里来,只有挨宰的份儿!”
唐河当时就无语了,这么多大腿粗的木头杠子,门窗全都封好了,那就相当于末日堡垒了。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唐河恼火地说。
唐大山也恼火地把木头杠子一扔怒道:“你有能耐跟你妈说去!”
“我不敢,她打我!”唐河理直气壮地说。
唐大山恨恨地瞪了唐河一眼,骂了一声熊蛋玩意儿!
自打唐河巡山打猎挣着钱了,唐大山也能搭把手,割肉剥皮收拾皮子有了事儿干之后,人也不像从前那么落寞了。
刚强的男人,受不了自己成为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
唐河这回牵上了虎子,大青是开膛伤,皮肉虽然已经长上了,但是伤口没好利索,万一用力过猛把肚皮迸开,再把肠子迸出来,可就真救不活了。
畜生的生命力顽强,那也是有限度的。
“唐河,你啥意思,没听着我招呼你啊!”身后传来严晶愤怒的声音。
唐河吓得一个激灵,上次自己差点就把林秀儿拿下的时候,她可是警告过自己了。
唐河就当自己聋了,牵着狗跑得更快了,只留下严晶跳着脚的骂娘声。
这声音肯定有人听着了,还是指名道姓的,这下可坏了,传来传去的,说不定传成什么鬼样子。
唐河两世为人,绝不是一般倔了巴次的楞小伙,这事儿必须消灭在萌芽当中。
重生一回,栽到严晶这个骚女的嘴上,那可就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