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镇子到西头了,唐河停了下来,没啥别的原因,因为他只知道大概在这一片儿,哪怕重生一回,具体住也找不着。
老太太赶了上来,累得呼呼地喘,总算是把唐河领到了家。
平房,八十多平,但是前面还有个菜园子,关键人家是砖瓦房,三口职工之家,月入上百块,在这年月妥妥的中产。
唐河没理会尴尬的唐大林还有大娘,直接进了里屋,还是新房的模样,罗晓凤这个才初三的小姑娘,脸上居然多了几分沧桑之色,看来日子过得不怎么顺心啊。
罗晓凤看到唐河的时候就要哭,唐河吓了一跳,你哭个屁啊,搞得好像咱俩有一腿似的。
再看躺在炕上的唐海,身子佝偻着,嘴唇青紫,手呈鸡爪状,不停地哆嗦,一副快抽过去的模样。
“咋回事儿?”唐河向罗晓凤问道。
老太太喘匀了气儿,恶狠狠地说:“都是这个骚蹄子,克我们家,赶紧滚回你的农村种地去……”
“你闭嘴,让小凤儿说!”唐河怒吼道。
罗晓凤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都是黄仙儿闹的,罗海他最近一直在北河套用马尾套套黄皮子,我都说了会得罪黄仙儿,可是一张皮子几十块呢,他也不听,结果前天晚上突然就这样了,找老常太太看看这了,人家不给看,说管不了!”
唐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事也赖唐河。
都是姓唐的兄弟,罗海眼瞅着唐河打猎挣钱,一天牛逼哄哄的,跟大混子,跟林业局领导吃吃喝喝称兄道弟的,他能不眼红吗?
可是拿枪进山打猎的本事没有,可是打小钻山下河套兔子打野鸡的本事可没落下。
这个季节雪兔皮不值钱了,野鸡也没啥价值,但是黄皮子的皮,向来值钱,比松鼠子皮价值还要高一些。
之前也说了,东北这地方信大仙儿,特别是狐黄二仙,就算进家里偷鸡也是撵走拉倒,一般人还真没有打死的勇气。
偏偏唐海被刺激了,就有这个勇气,还真被他套着不少,挣了上千块,结果就闹出这事儿来了。
唐河也挠头,这是真碰着哪个成精的仙儿了?
这玩意儿太玄学了,他和杜立秋把白狐的皮都扒了,也没咋地,但是赖长庆那犊子,却被另一只白狐直接掏了裆,也不知道废没废,因为赖长庆出院之后就走了,跟上辈子的离开方式不太一样。
唐河瞅着躺在炕上抽抽着,嘴里胡乱地念叨着,隐隐听他说,你取我皮,我断你后之类的胡话,心里还真有点没底。
要不,自己跳个大神儿?
“去过卫生院了吗?”唐河问道。
罗晓凤一脸茫然,唐河再看唐大林,唐大林低头抽烟,再看大娘,也没吭声。
倒是老太太一脸心疼地说:“去医院不花钱啊,大夫都瞎看,治不了病不说,还白花钱。”
唐河嘿了一声,敢情自己便宜是吧。
“先送卫生院看看再说吧!”
一听要去卫生院,老太太不干了,恶声恶气地说:“去什么卫生院,你长能耐了是吧,开始拿捏起自家亲戚了是不是?”
唐河懒得跟死老太太一般见识,反正打算回家说说爹妈,你们断不开这极品亲戚你们往来,反正以后自己跟他们这一家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我不管了!”
唐河说完转身就走,死老太太顿时一拍大腿哭叫了起来,一边哭叫一边狠狠地瞪着唐大林和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