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炸开,明白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迅速起身推开他:“我去洗手间。”
宫沉看着逃离的身影,坐下点了一杯冰水,仰头灌下,闭了闭眼。
等陈瑾再过来时,他早已恢复平时的清冷沉敛。
“什么事。”宫沉放下杯子,淡淡开口。
陈瑾递上文件。
“三爷,还是你料事如神,任由林小姐和刘馨娜一闹,我们只需要抓住刘馨娜这颗老鼠屎放出证据,就除掉了刘家,现在老爷子不得不把矿场的事情交给你处理。”
“这是矿上宫家亲戚管理矿产这几年的资料,等处理好事故,矿产的实权就在你手里了。”
宫沉翻开文件,不悦地扫了一眼陈瑾:“无关紧要的事情没必要说。”
“是。”
舱外。
林知意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酸胀的双眼,唇上被咬出一缕血痕。
确定宫沉是除掉刘家的人时,她对宫老爷子逼她撤诉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因为她的目的也是除掉刘家。
况且以她的能力不足以从整件事里全身而退。
但当她听完两人谈话,才明白她还是太肤浅了。
从她介入刘馨娜,宋宛秋和李贺的三角恋开始,一切都在宫沉的掌握之中。
这不过是他得到矿场实权的一步棋。
所以他看着她找刘馨娜,又任由刘馨娜折磨她,然后他作为旁观者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刻,林知意的心像是被数万根钢针扎着,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窒息感牢牢控制着她的身体。
陈瑾走后,林知意平静地回到了座位。
刚坐下,空姐送来餐食,但她实在吃不下。
“我不饿,给我来杯酒。”
空姐微愣,看了看旁边的宫沉。
宫沉抬眸扫过她,眼眸沉冷:“空腹喝酒?”
林知意没看他,盯着窗外:“喝不死人。”
宫沉对着空姐挥挥手,也没让人给林知意送酒。
他难得多了几分耐心,指了指桌上的餐点:“先吃点东西,马上到你吃药时间了。”
污水进入肺部不是小事,即便林知意出院了,李欢还是给她开了几天巩固的药物。
不过需要餐后食用。
没想到宫沉还记得。
林知意抿了抿唇,克制着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