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你准备一下,我要去茶楼。”
“茶楼?”珍珠面露疑惑,“夫人早餐还没用几口,要不吃些点心?”
耳垂传来一点刺痛,齿尖轻轻啃咬着——
似在警告自己不乖的小妻子,不要出去和其他野男人厮混。
眸中浮上一层雾气,郁慈唇色都白了几分,嗓音带着微微颤抖:
“不用了,都留给你吃。”
贺家高门大户,很快就将专车备好。
车厢后座,郁慈细喘了口气,修剪圆润的指尖掐着手心留下一弯弯月牙,极力将上涌的一阵阵热潮压下去。
车离茶楼越近,那股冷意就越放肆,甚至不满足于腰间,而渐渐向上……
分明是在表达不满。
车窗上倒映出少年瓷白的脸,嫣红的唇瓣轻轻抿着,仿佛是烂熟到极致、鲜红饱满的樱桃。
这样的美人,怪不得把贺大爷迷成那样,只一眼就把人从他赌鬼父亲那儿买回来娇藏起来。
只是如今贺大爷死了,也不知这美人会落入谁的手中……
司机透过后视镜向后看着,有些轻浮地想。
下一刻,一道冰冷的杀意直冲他门面。
喉咙像是被扼住,呼吸一点点被夺去,司机面色逐渐发青,双手却平稳行驶着车辆,他凸出的眼球被恐惧蚕食。
直至车在茶楼前停下,少年弯腰钻出车门,那股无形的力道终于消失。
司机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湿,看着少年纤细的背影只觉两股战战。
郁慈刚跨进茶楼,管事脸就笑成一朵菊花迎了上来,嘴里奉承个不停。
郁慈心慌得很,胡乱应付了几句,就匆匆往二楼走。
拐过楼梯,一条悠长的过道静静延伸,暖黄色的灯光投下,显得有些昏暗,而包间就在过道尽头。
刚踏出脚,一道冷意勾上少年指尖、手背,接着是圆润的肩头。
鼻尖急出一点湿意,郁慈从没觉得过道这么漫长,脚下步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冷意已慢慢覆上了少年两片似单薄蝶翼的肩胛,如同一个微凉的怀抱,要将人留下。
眼尾凝出一点嫣红。
在无尽的冷意要将少年吞噬的最后一刻——
“嗒——”
门从里面打开,无数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所有的阴暗与冷意褪去,只余一声比一声震耳的心跳。
刺眼的光线激得少年闭上眸,眼睫一颤,一滴泪珠滚落。
光影浮动间,有人宽阔的背脊为他挡去了光芒,一只手捧起他的脸,指腹轻柔地抚去他眼角的泪痕。
“怎么了?嗯?谁欺负我们阿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