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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家里的猪丢了,求龙王爷帮忙找一找;
什么住在郭外的,养的鸡总是被狼偷吃,让龙王爷管一管;
什么钱掉了几文,求找回来;
什么怀疑今日卖白菜的小贩缺斤少两,求龙王爷绊摔他一跤;
还有个多年的鲧夫,不求续弦,反而脚踏实地地求龙王爷补补他穿了好几年的衣服……
李鲤兴致勃勃地去找猪、找铜板,又跑到城外找狼。
找到了狼,李鲤又觉得狼和鸡都是动物,不能厚此薄彼,为了鸡就欺负狼。李鲤就抱着狼说了半晌的体己话,劝告它不要去村子里偷鸡吃了,想吃的话就去山另一边猎杀野鸡,吃得饱还是被野鸡啄,都是命,靠勤奋自力更生才是好狼儿。
回城的时候,李鲤看到先前的陈落雁骑马走过,只觉得她红光满脸,似乎有喜事。
李鲤心想,她一定是找到了如意郎君。
陈落雁照旧骑马到了微泽街后头的河畔边,打马慢慢地走,阮青梅正在前头浆洗衣服。
阮青梅听见马蹄声,就知道谁来了,也不抬头,倒影在河水中的脸却有了细微的笑意。
她还记得前段时间,陈落雁第一次骑马自这走过。
阮青梅问她:“陈二小姐怎么来了?”
陈落雁说:“我经常早上在这遛马,水美草肥。”
阮青梅问:“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陈落雁答:“以前你不认识我,当然不在意了,见过也不记得。”
阮青梅哦了一声,心想,净说鬼话,微泽街这一块穷地方,要是有人骑高头大马过,能被念叨一天。
李鲤乐在其中,敖宗秀却烦躁得快要喷火了。
等到后院那棵树长得枝繁叶茂,居然结出了拳头大的嫩黄色果子时,敖宗秀的耐心走到了尽头。
在又有一人来祭拜龙王爷时,敖宗秀走到站在供案上仔细聆听的李鲤身后,伸手捂住了李鲤的双眼,说:“你看。”
李鲤眨了眨眼睛:“你捂住了,我怎么看。”
“就这样看。”敖宗秀说着,感觉到了扑在掌心柔软的睫毛,想到第一次见面时,李鲤说他睫毛长,这话倒是真的。
李鲤在黑乎乎的一片中努力看,结果真看到了一些亮光,是在正在祭拜的人头顶心上。
李鲤问:“这是什么?”
“这是凡人的心火。”敖宗秀说,“做好事多的人,心火就亮就大,像堆柴烧的焰;普通人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像根蜡烛;恶人呢,心火就极其微弱了,风一吹就能灭一样。”
李鲤哇了一声。
敖宗秀便说:“那么多人来龙王庙祭拜,有好人有坏人,如果你所有人都帮,岂不是对好人不公平?还让恶人得意。普通人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可什么都没为别人做过,又凭什么要求我们为他付出?如果好人得知,不管做什么事,哪怕是恶人,只要在龙王庙拜一拜就能得到想要的,他们还会继续做好事吗?”
李鲤想了一想,是这个理,有种茅塞顿开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