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宗秀问道:“那我碰到李鲤怎么没有事?”
安霓看了眼李鲤,说了句很残酷的话:“李鲤是河仙。”
李鲤懵懂地眨眨眼睛,还不懂鲤鱼即使跃过龙门,还是摆脱不了阶级宿命李鲤问道:“那怎么治好呢?”
安霓却是摇头:“过敏是体质问题,我治不好。我只能配些药物,缓解过敏状况,红疹子能早日消退。”
敖宗秀本也没抱希望,东海龙王也不知道请了多少仙医鬼巫,就连太上老君的丹药都求来了不少,却始终没有治愈,久而久之,敖宗秀都习惯了,只要小心别和人接触就好。
就是东海龙王龙母时常叹气,担忧宗九以后娶不到龙公主,只能和天庭仙女结合了。
天庭仙女也不是不好,但毕竟龙和龙嘛,更有共同语言。
安霓配了药物,又是一瓮颜色诡异的浆糊。
“这个我知道。”李鲤快手接过来,掏了一把就往敖宗秀脸上抹。
安霓阻拦都没来得及,连忙大喊:“这回是内服的!”
“哦……”李鲤有些尴尬地放下药瓮。
敖宗秀服了药,安霓问起他为何来到西海。
敖宗秀便把前因后果,捡着说了一说。
安霓顿时啼笑皆非:“你之龙威,千里外亦可见,怎么可能有假?”
敖宗秀颓然道:“我的水镜术根本点用没有。”
安霓也颇觉得奇怪,便道:“你再施展一遍给我看看。”
敖宗秀随手拉出个水镜。
安霓一瞥见水镜,立即神色恍惚、目光涣散,似乎已经陷入了水镜之中。敖宗秀见起了效果,咦了一声,和李鲤一起看水镜中的画面。
“哇,怎么会这样。”李鲤惊讶,水镜里居然不是安霓的倒影,而是不知何处的另一方世界。
水镜中,安霓神色懵懂,在海洋里畅游,所遇见的人与神,都是与她一般的异域相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
敖宗秀哼了一声:“本就该这样。”
水镜中忽然风雨交加,海上船只倾覆,安霓救出了一个年轻男子;接着又不知为何安霓割掉舌头,长出了双腿,走上海岸。
而他们眼前的安霓已经面色发白、冷汗涔涔,浑身止不住颤抖。
敖宗秀便连忙收回水镜。
安霓一下子神魂归位,眼角含泪,垂眸不语。
过了好半晌,安霓才缓缓抬头道:“你这水镜术其实是心镜术,映射出人心最真实的欲望或恐惧,受术人要么沉迷于美梦,就此耽溺至死;要么在最惊悚的噩梦中活活吓死。说是耀绝当世,并不为过。”
敖宗秀大喜:“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安霓苦笑:“万物皆可虚假,唯有心镜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