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正在练习甩石,一听,不明白贺冯唐说什么,反问:“什么头套?”
贺冯唐又试探地向她打个拱手。
阿一却怪怪地望着贺冯唐,也不回拱手,再问:“你今天怎么啦?”
她连这个都不会,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阿一不是那天雨夜被救者。她武功很不正统,属于野路子,只能忽悠孟花瑑。
从此,贺冯唐对阿一失去了兴趣。
阿一不是证人,自己曾经贴了那么多的招贴没有起到作用。贺冯唐想到这里,心里有点乱,哪有心思再教阿一……
此时天渐渐麻亮,两人散开了。
村里的人家陆续打开了大门,朦胧中可见有村民荷着农具出门的影子……
贺冯唐回到后院,在水塘边的水龙头下脱下钢片袖套,清洗完上面的汗滴,然后刷牙……
他无意发现小水塘里的荷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漂亮,荷蓬上面结了好多的露水,高低绿叶间银珠闪亮,显得晶莹剔透;已长出不少花蕾,都好像含羞的仙子静静地伫立在荷叶当中……
再看墙根下的菊花也生出了好些小蕾。
两种花卉一大一小,犹如襁褓里的婴儿,互相好奇地张望……
小水塘建于三年前。贺冯唐还在警察学院读书时,当地政府开始搞“新农村建设”试点。那时,由政府出资金改造农村落后面貌,扩宽村道,铺上水泥面。为统一美化乡村,拆掉各家各户屋外的传统厕所,建化粪池,把洗手间建在屋内。
当时,挖化粪池统一由调来的挖掘机挖坑,轮到贺冯唐家时,贺南升便请挖掘机师傅在屋后捎带把原有的洼坑挖深一点,想用来蓄水养鱼。事后,他在小塘里种上荷花,又在院墙脚下栽上菊花。
今天,贺南升见儿子这么早就在刷牙,以为儿子没有早起练功。从前,贺冯唐一般都是练功练到天大亮。
父亲询问儿子:“早晨练功的习惯在深海丢了没?不少年轻人练功很难长年坚持,你不同,你学的是侦查,说不定以后进公安队伍,武功必须要保持住。”
贺冯唐:“基本上每天都有练,时间长短而已。”
做父亲的有点不相信,为了试试儿子撒了谎未,便提出互相切磋一下。
贺冯唐只守不攻,贺南升却显得很吃力,知道自己因为年迈早停止了练功,已经远不是儿子的对手了。他示意停下,喘气休息,不过,他对儿子很满意。
贺冯唐拿起水龙头边的钢片袖套。父亲发现了它,拿过钢片袖套仔细观察……
袖套全是拇指甲大小的不锈钢页片铰接而成,坚硬无比,缝隙紧密又灵活自如。
贺南升看得仔细,边看边感叹其工艺之精湛。当年自己在劳改农场偷偷跟仓友袁学武功时,听他说起曾有一副铁片链接的袖套,可惜被公安收缴了……
仓友袁属于无意之说,贺南升却听得有心。贺南升认为这是个好东西,立即询问这种袖套的具体做法,仓友袁便凭记忆画成了图纸给了他。
贺南升刑满回到家几年后,在村口卖菜,干倒几个地痞,由此想起那图纸,便请本县的五金厂师傅试做。但五金师傅觉得工艺太复杂,摇头说:没专业设备,做不出来。
不想儿子却在深海做出来了。
贺南升试着戴上这副袖套,蓄足力量,猛地往墙上一击,硑的一声,砖屑四溅。他惬意地笑了,说:“有了它,面对手中有刀的歹徒,胜面大得多了。”
他曾担心儿子一个人外出谋生,压力大,时间不宽裕,可能会丢弃练功习惯,看来自己这种担心多余了。儿子不但武功没丢,而且还有了这种钢片袖套。
儿子确实长大了。
贺南升欣赏地看着儿子……脑子里浮想他小时候:两岁生日开始,就一字一句教习他呀呀学语,跟诵《满江红》、《正气歌》与《叹零丁洋》。儿子念音不准,经常丢字糊字,但样子却一本正经,晃头晃脑,可爱极了。
想起儿子小时候,他又觉得太亏欠儿子了。
贺南升发妻去世后,贺冯唐不满三岁,为了孩子,他不得已续弦。
后妻叫介水茅,本以为有个女人在家,儿子会得到照应。谁知介水茅只关心她带来的亲儿子,对贺冯唐却经常打骂。
贺冯唐不敢告诉父亲,只能按介水茅交代的话撒谎,说后妈很好。如果把实情告诉了父亲,换来的是继母更严厉的毒打。
贺冯唐小时候时有尿床的毛病。一遗尿立马遭到介水茅的惩罚,她一边谩骂贺冯唐“黑猪”,一边又揪又打他的命根子,下手的力气很大,直把贺冯唐打得嚎哭为止。
随着被揪打的次数增多,最后贺冯唐拉不出尿了,憋得红肿,命根子缩到里面去了。
贺冯唐日夜啼哭,父亲发现原因了,指责介水茅下手太狠了。
介水茅不服,与贺南升对吵,出口就是恶言恶语。
儿子是唯一,贺南升决定不能再要这个女人了,打发她一叠钱,叫介水茅走人。
(下一节,贺冯唐被骂“强奸犯的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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