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于忙乱中轻轻扯下狐裘,就见小家伙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茶褐色厚袄子都遮不住她玲珑的身段。
“啪嗒……”
鼻血又光顾了!
循例请脉的府医又吓一跳!
世子府没了世子妃管顾又乱成一团糟!
临近午时,闻讯而来的淮王,看着东厢房里又坐进四轮椅的宋筠,有些瞠目结舌。
宋筠摸了摸发红的人中,苦笑:“良医正以为……儿子补得有点过。”
这半年来,他极少服用汤药,毕竟那药并不对症毒药,他也只在避不开时偶尔用上一两次。
但食补却极少落下,隔三差五就要喝上一盅药膳汤,以致于进补过剩。
淮王将信将疑:“果真如此?”
宋筠汗颜:“大抵是吧。”
正在此时,方知雨端着瑶盘入内,父子俩互视一眼,默契地略过此话题。
方知雨将瑶盘放下,行礼问安:“请淮王安。”
还是唤他“淮王”?
淮王心底略有委屈,只以为儿子还没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位,刚想用眼神质询一番,就见儿子柔柔弱弱贴上了儿媳的小臂。
“有点难受。”宋筠的语气很低沉,状似有气无力。
方知雨摸摸他额心,“府医不是说你并无大碍吗?”
宋筠:“是药三分毒,更何况那毒还是成倍的。”
方知雨瞪他:“那你还吃?”
宋筠:被娘子数落了……有点委屈。
他也不是天天都吃毒药,大多时候都是假咳。
方知雨瞧见宋筠委屈的模样,顿觉自己语气重了。
虽然他这几日动手动脚,虽然言语之间略有撩拨,可始终与那小癫子不一样,没有真正动了欺辱她的心思。
想了想,她决定先不计较占便宜,还是让人养好了再说,便将瑶盘之中的汤盅打开。
一股浓香立刻散开,是人参鸡汤,另有川芎、芍药……等物的气味。
宋筠服得多了,一闻便能分辨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我请晴风阁小厨房熬的。”方知雨将汤盅递到宋筠面前,“喝点吧,瞧你脸色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