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看向苗黎,苗黎在经过救治后便醒了,好在明珠当时情绪激动,没有伤到根本。
“顾耳?”李鹤勾起唇角,神情渗起一丝冷意,“动到本殿的人头上,他是不想活了。”
“可是殿下,那位正盯着我们,若与他们正面交锋,怕是上了他们的当。”
端妃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苗黎心有顾虑,李鹤知道深浅,“死不成,也不能叫他好受。人呢。”
“救下来了,要带进来吗。”
“嗯。”
“您……”苗黎欲言又止,李鹤如今的样子太憔悴,身上还有血没有处理,怕是有些不妥,李鹤顺着他的目光,才发觉自己如今是副什么模样,岂有半点威慑力,“拿件新衣裳过来,把人带去正厅。”
“是。”
明珠就躺在榻上,一直昏睡着,李鹤换好衣服,面色还是难掩的惨白。
给她渡了太多内力,如今已是无法支撑,他勾唇半是讥讽半是苦笑,居高临下地凝望明珠惹人心疼的小脸,自嘲道:“又要离开本殿,到头来不还是靠着本殿,这笔账,今后慢慢算。”
他伸出手,动作不经意变得小心,缓缓落到她脸颊,由一开始的触碰改为抚摸,低声沉吟,“第一件,便是不许再离开我。”
在她饱满雪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一吻像是给了他力量,脚底好似比方才有力,他转身离开。
花景辉被救下,从大牢捞出来那天,顾耳就知道自己的计策失败了,贾婉奕自然从棋子变成无用的废物,废物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扔到乱葬岗,果然不出李鹤所料,顾耳派人动手,他叫人将贾婉奕带回来,此事也就在明珠闯进来的前脚。
贾婉奕刚从生死门前经过,吓得魂不守舍,她衣服脏破,头发凌乱,身上好几处伤,跪在地上,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她想起明珠曾经劝告她的话,不要相信顾耳,他并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人。
那本账册被翻出来,真相大白,她才知道自己一直在被利用杀人,而她冤枉了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人,还差点害死对方。
悔意,痛恨,害怕,埋怨自己的愚蠢,各种情绪交织,一道逼仄的脚步声闯进她的耳朵,贾婉奕抬起头,一个极为英俊却又下意识使人想要远离的男人出现在跟前。
他有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如从极地冰封的冰块里凿出那般寒冷。
贾婉奕的嗓间像是堵住什么东西,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本该死。”
她咬住下唇极力让自己冷静,“谋害我丈夫的人,才真正该死!”
到这个份境上还在想着她的丈夫,李鹤讥讽一笑,从她身边越过,脚步声渐行渐远,在高处落座。
“有勇无谋,若非明珠,你早死过一万次。”
听到故人的名字,贾婉奕愣住,“你认识明珠?你是她的什么人?!”
她想起明珠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她绝对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自己被绑的地方,也是王府,却没有封号……联想近来在矅京打探到的,难道,他就是五皇子殿下?
明珠竟然与他有联系?
李鹤靠在椅上,这个姿势更显得睥睨天下,一旁的苗黎却看出端倪,并非他想如此,而是体力不支,他却不能叫旁人看出。
“她是我的谁,你不配知道。本殿救下你,只有一个目的,把你原来指向花景辉的那把刀,对准顾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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