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的腰牌表面是金子制成,雕刻的极为精细,上面刻画了一只饕餮,只是上面有个极为明显的刻痕,与其他地方相比崭新许多,看起来极为明显。
她躺在榻上,举着腰牌注目凝视,李鹤酒足饭饱,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一心都是明珠,好气问道:“在看什么。”
“这个……是什么。”
她指了指,与其他地方不相同的一小块,李鹤瞥了眼,淡漠道:“哦,以前磨掉,后来补上去的。”
这上面是金子,磨成金粉,可以换钱。
即便知道李鹤以前也很穷,明珠也没想到会到这步田地。
“挖这一点点,就够了?”
“没,挖了一些,奶娘知道了,把我说了一顿,她说这是象征身份的东西,不能动,哪怕饿死,也不能。”
说到这,李鹤嗤笑了声,似乎很是不屑。
也是,身份对他没有任何帮助,反而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你要用吗。”
李鹤道:“不常用,你拿去吧。”
宫里人都认识他,他只要露个脸就行了。
明珠点了点头,默默把腰牌收好,李鹤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想起从前他随手丢给明珠什么,她都会很好的保存,就像现在这样。
“等把云英接出来,再给你们修间院子,请大师来设计看看。”
明珠诧异,有些没接上他突然转变的话题,顺口问道:“怎么忽然修院子?”
“你不是说院里太空旷吗,云英和你一样,也不喜欢太空的地方,上次见他,他就说宫里大的吓人。”
明珠沉默了,她没有打算留下来,而李鹤似乎在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
“不用的。”
她移开视线,腰上便环上一只长臂,轻轻地搂住她的腰腹,又不用力地往他的方向带。
他从后抱了上来,两人刚刚经历过巫山之事,身上的汗珠都没有消散,他靠在明珠的肩窝里,低声询问:“虽然上次你把本殿的家底都带走了,不过本殿近来又得了些好东西,以后这家里就修成你想要的样子,养你们母子,本殿还是能养好的。”
他手又不老实,抚她纤瘦的身体。
隔着皮囊,便轻而易举地摸到她排列有致的骨头,他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拿走,痒。”
明珠还是抵触他的接近,李鹤挪开手,道:“以后将你养胖些,这样瘦,割手。”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他也没好到哪去。
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明珠敢这么和李鹤说话了,李鹤却一点也不生气。
“你这是关心我?”
“没有。”
李鹤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要是哄本殿开心,说不定本殿一开心,莫说腰牌,便是这张面皮也给你使。”
她有易容术,可以伪装成女人,也可以伪装成男人,她却从来没有伪装过李鹤,因为太假了,李鹤身上那种阴郁的气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
“骗些傻子不难,回头给你描摹试试?”
这种诱惑,明珠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感兴趣。
“我去沐浴,你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