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明珠没有仔细想过。
“你是不是也因为景明叔叔多想?”
陆云英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明珠叹息,“说实话,你的问题我没想过,不过,你是娘的宝贝,就算娘有这个心思,也一定要过问你才是,绝不会瞒着。”
既然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娘也没有告诉他,那就是和那个叫景明的男人不是他想的那样?
“真的吗。”
“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们都没你重要。”
陆云英这才止住哭泣,开心了,明珠无奈摇摇头,却挺喜欢他这样,“别总是藏着心事,你爹爹幼时便如此,承受颇多,等你长大便知道,这世上有的是让你操心的,幼时无忧无虑,才是最快乐的时光。”
他很好奇爹爹的过去,“娘,你能给我讲讲爹爹的事情吗。”
明珠想了想,李鹤的过去总免不了流血,阴谋,痛苦,说了,就和她希望云英天真的想法背道而驰。
“等你长大了,还想知道,娘再告诉你好不好?”
陆云英没有纠缠,点点头,明珠微微一笑,“真乖。”
……
裴川还是受了罚。
贾婉奕罚他跪着思过,裴川不解释也不反驳,一声不吭地跪着,到了时辰,贾婉奕去叫他,他也不起来。
“儿子擅自带他出去,本是不该,叫母亲生气,明珠姨担心,还令他受了重伤,自知有错,该当受罚。”
贾婉奕听罢心疼不已,把他拉起来,“你这般懂事,才叫母亲伤心。”
裴川不解,贾婉奕说:“那李鹤……他幼时受过许多苦,才变成今日模样,你若与他共情,正是母亲没有做好本分,令你成了和他一样的人,真正该受罚的人应当是我。”
她泪眼朦胧,裴川不忍,“娘,您别哭。”
“你爹爹不在了,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过往三年,娘做错了,娘知错,却不知如何打开你心扉。”
贾婉奕也有她苦楚,却不知如何抒发,借机一并说了出来。
“娘希望你忘掉过去,可娘也知道那是强人所难,我不知作何挽回,若时光能重来……”她哽咽着说:“若能重来……便好了。”
裴川从来没有真正的埋怨过贾婉奕,见她哭,自己也忍不住。
“娘,我没有……,只是在我离开县令府的时候,李鹤一直陪着我。他虽不常与儿子说话,可儿子却能感受到他对儿子的同情,便像碰到同类,所以看到他落难,才如此不忍……”
他苍白的解释,希望贾婉奕能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
贾婉奕抱住他,知道她又错了,不该什么都不了解清楚,便顾自罚他面壁思过。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什么都弥补不了,尤其是她对孩子的愧疚,对小川失去爹娘,孤身一人受人欺辱的那些年。
裴川想到李鹤,他还是比李鹤好上太多太多了,他有个爱他的娘亲,而李鹤……
他回忆起李鹤被大马撞倒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副满目疮痍的躯干。
……
一人匆匆走在小路上,形色匆忙,途中经过几个下人,下人的穿着亦比寻常人昂贵。
“老爷,矅京来报!”